右相府在这个时候帮助沈承乾,那无疑是一场豪赌。
若是赌赢了,那便是荣华富贵,不可限量,若是赌输了,那便是一无所有。
“爹爹,左右两相虽然多年政见不和,可是也并非不可调和,女儿愿嫁左相长子夏于澈,调和两府关系!”云悦闻言,连忙开口劝道。
她这么说,自然是替右相府考虑,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嫁给夏于澈的名正言顺的理由。
右相听到云悦这么说,不由挑眉看了云悦一眼,蹙眉道,“悦儿,你和瑾儿都是爹的心头肉,爹爹就是牺牲什么也不会牺牲你们的幸福的!”
“爹爹,女儿并非胡闹。”云悦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动容,继而红着脸颊说道。
右相看到云悦这幅表情,也猜到了几分。原来云悦一直坚持不肯嫁给沈承乾,竟是因为她心里有人了,而这人,还是左相府的长子,夏于澈?!
微微摇了摇头,右相也不知道此刻是应该欣喜还是应该担忧。
夏于澈他也见过,虽然只是一个庶出,可是毕竟是长子,也是左相唯一的儿子,从军几年,也是功勋卓越,论才情样貌,也算配得上云悦,若是云悦真心喜欢他,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想到这里,右相不由摇了摇头,假装叹气道,“啧啧啧,这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罢了罢了,便依了你。爹爹过两日,便拆人到左相府提亲。”
“真的吗?”云悦美眸中闪过几分欣喜。她终于要名正言顺的嫁给夏于澈了吗?
“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右相慈爱的看着自家女儿,又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云瑾,不由蹙眉问道,“瑾儿莫不是对此事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云瑾闻言,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平心而论,现在选择支持沈司宇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更何况左相府和右相府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也是他希望见到的。
只是,这一切终究是来得太迟了。
那个女子,已经许配给了北桓七皇子,不日,便要出嫁了。
自那以后,他便是连远远的望着她这样的奢望,恐怕都办不到了。
想到这里,云瑾的面上不由掠过一抹淡淡的忧伤,不过这一切都被他冷若冰霜的容颜遮掩得刚好,他看了一眼父亲,口气清冷,“一切全凭父亲做主。”
于是乎,在沈承乾好不容易赶到了右相府,准备拿出自己的诚意来说服右相的时候,右相府邸内部,似乎早已经有了决断。
“不好意思,三皇子,右相大人不在府中。”
耐心的等家丁通传之后,却得到了和在欧阳岩风的大将军府上一样的答案,沈承乾真的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的脸色完全的阴沉了下来,再也没有平日里的温和笑意,那阴鸷的眼神,看得那个家丁忍不住眼皮直跳,却又不敢说什么。
沈承乾也是没有好脾气来应付这个家丁,直接冷冷的甩了甩衣袖,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与其说是怒气冲冲,不如说是失魂落魄。
这个时候的沈承乾,不仅仅是愤怒那么简单,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人的愤怒,本质上都是源于自己的无能。
沈承乾现在在大将军府和右相府接连吃了闭门羹,虽然很愤怒,可是也无济于事,因为现在的他,真正的陷入到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没有了后宫的支持,没有了朝中的实力,唯一可以依靠的大将军府和右相府,又都对他避而不见,其中的意味,已经显而易见了。
沈承乾突然悲催的发现,他不仅仅失去了权势,更是到现在,身边连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不明白,明明沈浩泽的失踪,对他是一个天赐良机,可是一切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一切都要从夏月吟的生辰开始说起,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默默操控着一切,一步一步的把他推向深渊,难道,是夏月吟?!
想起夏月吟那绝美而满含仇恨的眸子,沈承乾不由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一阵心烦。
现在这样的局势,他怕是败实已定了。他到底要怎么做才好?似乎怎么做,都已经逃不开这一张已经渐渐收拢的网了!现在,最后的希望,便是依靠柳贵妃母族的势力,做殊死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