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啊。”还没等恬安静缓过劲来,他就一个箭步像闪电一般,站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她就像只惊弓之鸟瞪着一双本就很铜铃的大眼,忽闪忽闪地跟着心跳的节奏眨巴得神速。
“安静,你说你父母会接受我吗?”怀里的安静猛地抬起头,满眼的疑惑。
“今天你父亲会过来,你说我不打扮得正式点,怎么见未来的岳父大人啊。”深桑用食指和拇指夹住她的小鼻子,揉了揉又捏了捏,宠溺得不得了。
可怀里的小鸟显然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什么?我爸爸吗?”
“恩。”他冲着她微笑着重重地点了下头。
“大哥,你真是料事如神。”
听到赛坤这样感叹式的赞美,段北沉默不语,反而心里萌生了一片凄凉,原来他只想让段初诺痛苦的,让她既得不到深桑的爱,又错失夏幕宸的爱,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为自己的缘故不停地伤害对方,最后落得形单只影的下场,最后他就会粉墨登场,亲口在她耳边告诉她,其实一切都是他做的,只是为了报当年的仇。
原来的剧本其实就是这样的,他担任着导演的角色,一步步牵着他们演出应有的感觉,并没有想要弄死深桑和夏幕宸,可拍得好好的,半路中却突然杀出个编剧,不得不在原先的剧本里再加些剧情,而新加的剧情,却是致命的,可他什么也制止不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听编剧的,他只是个导演,而现在面对这个编剧的赞扬,他只得苦笑,如果他真是神,那他怎么就没料想到深桑和夏幕宸的纠缠会延续到编剧头上?
然而赛坤还是带着叹服的表情,这种表情像根刺不说扎在段北心里,但绝对扎到了他的喉咙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在这个圈里,学会看人是必修课程,而他这门课的成绩一向不会脱离轨道。
“他真的找了连放?”段北不动声色地小声问,他没有对向赛坤的脸说,而是面向着窗外,脸上的表情好像在憧憬着什么,可中间又参杂了点落寞,犹如窗外稀里哗啦的雨,有着降落凡间的欣喜,又有着终将离开的忧伤。
“是,现在正在前往深桑别墅的路上。”
雨水为了世人记住它的模样,便在每户人家的窗户上留下破碎的痕迹:“看来,你眼里的多此一举,又给了他多长一个心眼的机会。”
赛坤没有快速接应,只是会意地打了通电话,挂了电说:“南都的人也已经赶去了。”段北点了点头,便直径走到古董架旁端看起新买的几个古董摆设,不再作声。
那边夏幕宸还在思考昨日,打开电脑左下角跳出的新邮件提醒,邮件主题只有两个字,却轻易挑起他的兴趣,那两个字为:“深桑”,毫不犹豫地就点了进去,然后反反复复看了又看里面的照片,呈现的是一座占地颇广的海滨别墅,甚至还有内里照,照片里的人剑眉星目,有分明硬朗的轮廓,犀利有神的小眼,英挺的鼻尖,薄凉的嘴唇,时而表情严肃地站在窗前思索着什么,时而神情淡然地闭着眼眸侧身而睡,又时而目光俊冷地倚靠在床沿上,在橘黄色的壁灯照耀下,盯着电脑屏认真地看着什么,这个人除了深桑还能是谁?夏幕宸看着看着出了神,他不禁后怕起这个偷拍的人是何许人也,竟然可以把每个细节都抓得那么到位,而且清晰程度堪比就站在你面前拍摄的杰作。
不过,他明白现在不是追究这个拍摄人身份的时候,也更不必为深桑后怕点什么,当下,他要做的只是和深桑好好算算,他们之间两年来的烂账,想到这,脑子里又浮现出段初诺的音容,她时不时在他耳边耳语的蓝图是那么美好,美得不只是一幅画了,而成了海市蜃楼的幻想,一碰即破的幻想,没有可行性,更没有幸福可言,他想娶她,可在娶她前,他必须要了结他们三个剪不断理还乱的结。
邮件内容的最下方是一行别墅的地址,他复制了这个地址到网页上查找,的确是有这样一座海滨别墅没错,他当机立断拨了连放的电话,找他合力对付深桑。当然按照他的身手,深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南都兄弟们的态度又让他感到惴惴不安,为了防范于未然,他还是决定找连放帮忙,联合西都的势力,以免任何不必要的损失,如果一旦南都出面,还有对抗的能力。
空气里不仅充盈着滚滚杀气,还充斥着他内心强而有力的叹息声,做都主做到这种份上,真够窝囊的,还要时刻担心自家兄弟何时会帮着外人对付自己。
“呲”滑竿的声音伴随着抽屉的运动而打开,赫然出现一把左轮手枪,他如鹰的眼神被阳光很好的刻在擦得岑亮的手枪表面,技术熟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