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就是刚才在针织店碰到的那个讨厌男人？

“有什么问题么？沐小姐，方老弟？”

“不，没什么……‘老板们很有意思’——这个又怎么说呢？”

“乐善好施又不乏劣迹。”

“哦？”

“这些老板里头，资助贫困山区孩子的人有，但‘他’又可能经常交通违规；偶尔有偷税漏税嫌疑，其人又很快主动去工商局补交；会帮助街边流浪汉，但对乞讨的乞丐总有拳脚；会协助民警的反扒工作，但对窃贼又有暴力倾向……总之就是类似的吧。”

方良想了想，说：“听着也算普通吧？”

镜也说：“人都是矛盾体，一般般吧。”

那头孙警官也笑了，说：“是啊，人都是矛盾体，沐小姐说得好。”

“然后，那个王侯马跃的资料呢？”

“他们来自外地山村，到D市打工不到一年，除了有次作为斗殴一方被拘留过几天，倒是没有其他值得一提的……在成为路边摊伙计之前，他们做过几个月的理发学徒，不过应该没跟老板签过协议，是民警对本市排查外地人口时才登记上的。”

“这样啊。”

“但是，”孙警官补充，“他俩当学徒的店，也在那条街上，坐商之一，短信附件里也有说。”

“咦？这倒有些巧合了。”

挂了电话，找到对应附件一看那图片，果然是那个男人，叫彭斯海。

关注重点，还是在王马二人上。

方良说：“我们来查坐商，是这些商家里可能有老板去探望过王侯，有袭击病房破坏玻璃的嫌疑，现在看，王马二人竟在这条街上短暂做过学徒，那么，会不会有这样一种惯常思路呢？做学徒时，王马和街上的什么人闹过矛盾，所以有人以竹签子伤人事件作为报复——在竹签子入体是人为的前提下。”

镜点头不迭，说：“一定是这样的，这样动机也有了，当然这个动机到底是什么，还要我们调查出来……事不宜迟，看看两人的美发学徒生涯是在这条街的哪个店里完成的吧！”

两人从短信里翻出那个店，瞅准迈步过去。

一时之间，两人忽略了更早也更迷惑的问题：如果是因闹矛盾产生的动机，那人又为什么去探望过王侯，而且探望者不止一人……

一个小时后，他们才从那家美发店出来。

店里老板不在，有闲攀谈的一个年轻健谈造型师是这么说的：王侯马跃来店里应聘之初，老板（姓陈）和自己等人就感觉得出来，这两个小子并非原初就是以投身于美发行业的意图而当学徒的，更像是对未来正迷惘的人在投石问路，但这种心理也正常，美发行业不会有没落一说，前途稳定，老板就收了他们，不入行就谈不上真正兴趣嘛……鉴于这种不确定的形态，两人并没有住进老板提供的集体宿舍，而是据说暂住在他们在D市的老乡那里，那老乡应该不远吧，或者家就在哪个临近小区，因为王马都是步行来上班的，具体哪户人家，姓什么，他们没说……

这两个人一个聪明、一个勤快，老板其实挺喜欢他们的，谁知干了三个月不到，这两人就突然来辞职，留也留不住，被问及原因，就模糊说这行大约不适合他们，老板也不好强留，不久后，这两个却成了街对面夜市中烧烤摊的伙计……

消化了一会儿这些表述，方良说：“从造型师的话来看，王侯马跃在日常里和人相处还是不错的，‘有一手’那种感觉，没有和店里人或顾客闹过不快，这家店里的老板又不是刘邹房庞的姓氏，不确定在不在前面的探病者之中……王马兴许是在美发店之外，这家店里的人不知的地方，和其他什么人起了冲突，因而临时辞职……兴许那个容纳他们住过一段的老乡知道些什么，可同乡这个范畴太大了，查要工夫，而且，谁知王马对美发店说的情况是真是假呢？”

的确。

镜也琢磨：“如果王马是突然辞职，那么引发的理由应该也是突然的，且不太好告人，也即，发生在入职美发店三个月后，或说现在算起的一个月前离职时段。”

方良眼亮：“社长说的不错！”

那么，一个月前，发生了什么事呢？

镜兴奋地说：“啊，快打给小孙，查查，那个西瓜刀伤人案的案发时间！”

咦？难道是想说——方良压抑着猜想，打通给了孙警官。

“你是问那个案子啊，上月的5号报警立案的，今天是这个月7号，唔，算过了一个月吧……孙老弟，莫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