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人,调查小组联络上了D市经侦大队,即主管经济类案件侦查的警方组织。
经侦队查这个再容易不过了,直接调取田氏金融三个月前的业务数据来查——这东西即便三年之后该存在还是会存在。
小半天后,经侦负责人就取过来一份文件,说:“田氏金融本身我们还没发现明显问题,当然后面还会进一步分析其中的报表水分或数据造假,不过这一份内容,很有意思。”
孙警官接过来看了片刻,头大问:“这是什么?”
侦办人解释:“这是从田一秀的银行数据抽取出来并调查汇总后的资料,显示三个多月前的3月3号,田一秀的个人账户多出一笔巨额资金,虽然汇入方显示是一家艺术品交易公司,但我们怀疑,那是家皮包公司,且有洗钱嫌疑。”
“啊?意思是,”孙警官挠挠头说,“是田一秀在做什么非法交易,卖什么东西,接了别人黑钱?”
“差不多是这样。”
“那个皮包公司能查出是谁的么?”
“公司是三人合资的,其他两人户口是外地的,但第三大股东是本市书画艺术研究会会长栾金平,这家公司多少有借助他的名头及关系网展开贸易。”
“栾金平?”
似有听闻,但没太大概念。
孙警官说:“那就将那位人在本市的栾会长请来警局问问吧。”
经侦负责人稍显吃惊:“孙组真要传问那个人?”
孙警官不解,问:“有什么难度么?”
我只是将其以证人类身份传来而已。
负责人苦笑:“没什么,只要王大同意你这么做。”
大队长王展的回复速度是惊人的,但也附加了嘱咐的话:要传审就快,一次成功,除非确定对方的嫌疑,否则不做二次传唤。
这要求……
孙警官带着几个人,亲自到D市书画研究会那里,将栾金平以近乎逼迫的方式押请到了警局——其实有那老头及旁边人的傲慢激发了孙警官的职人硬气的因素。
不过可不得了,研究会本来就名流来往广泛,又总被记者之类盯着,结果警方强押栾金平上车去警局接受调查的消息就透露了出来,一时议论纷纷。
以至于市长亲自打电话到警局问栾金平的事——后来孙警官才意识到,他要审的人是个很有身份地位的,是有极大舆论号召力的社会名人!
好在,有事前王大给的那个快的要诀,在事前闹大前,问完了口供。
据栾金平强硬表示,他只是个次要合资人,那家公司具体业务他并不实际参与,至于公司跟死者田一秀生前有一笔交易,他不知内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有钱人多有搜集贩卖书画艺术品,警方这是少见多怪又莫名其妙。
总之,结果让警方既折腾了一场又没有折腾出想要的。
虽然观看了审问的小韩等人都根据“直觉”判断栾金平跟案件有关系,但也仅仅是“直觉”。
不过,警方暂时没查出什么,却激发了某些人的敏感。
自警局一回研究会,栾金平就在自家办公室里闭门烦恼。
他抓起了他那本就不多却没有去织过的头发——这本是他年轻时候的习惯。
“会长,先不要急。”心腹在一边看着他走来走去,劝说。
栾金平停下,顶着满脑门的汗,说:“我能不急么?那个死鬼田一秀,竟还是把我扯了出来!”
心腹说:“我想警方顶多查到那个公司的问题,而无法将其和命案本身做什么联想。”
栾金平也知道干着急无意,坐下喝了口水,说:“真倒霉,从田一秀手里3月初买‘那个东西’,6月18号他就死了,只有三个半月,要是再拖长一些多好哇。”
心腹说:“但反过来想,那正是最后一幅了,卖给我们田家就再无同系列的存留,警察将不能将其作为线索来调查,想一想,我们其实还是挺幸运的。”
栾金平哈哈大笑:“是啊,我原本还后悔那次见他不小心说脱口的话,现在他死了,我们正好少了个掌控把柄的,他死得其所啊……”
栾金平再次想起,3月3号,交易达成后,他跟当时的田总私下会面时,自己说的某些话。
丈夫一联想猜疑,妻子就倒霉,悲剧则发生,世事倒真是玄妙。
与此同时,楼宅的夫妻二人也在一定的不安中。
“栾金平竟然被传到了警局问话……他不会说出咱们和他合办画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