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李嫂竟用表少爷的手机亲自来解释了。
“不是我本人不欢迎二位的来访,我当然是希望小少爷能多一些朋友,多一些人来家里玩了,可老爷和夫人再三叮嘱,这阵子不能让没有接到邀请的人来楼宅,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权限放你们进来。”
“这样啊……”方良失望也无可奈何,正想道谢挂断,镜将手机夺过去,说:“那么李嫂,我换一个要求来提,如何?”
李嫂说:“沐小姐请讲,但凡我能做的,一定会做。”
“好……你们楼宅占地那么多亩,常驻员工就有近百,宅邸历史又那么久,有没有那些当了十七八年乃至更久的老员工之类啊,介绍给我认识,或者将其约出来。”
“十七八年?”李嫂苦笑,说:“我算是比较早的,也不过十年前才来楼宅,我还知道两个比我早一些的,但也不过是多了一二年,其他大多数,都是在我之后,才招进宅子里来的。”
“啊,十七八年的一个没有么?怎么可能?”镜满是不可置信。
按照一般经验,这种老宅肯定有老资格老员工吧,再换代也不可能走绝。
李嫂说:“确实是这样的,夫人是十五年前正式成为楼宅——也即原陈宅女主人的,那之后就大肆替换老员工了,沐小姐要找的那类人,在现在的楼宅是不存在的。”
当家之后就大肆替换老员工?诡异,太诡异了……
镜退而求其次:“那么,李嫂您能不能帮我们找一找那些老资历的员工名单啊,不论他们现在在哪里,告老还乡了也好,这对我们……不,对你们小少爷也很重要。”
李嫂沉默片刻,说:“我尝试找一下吧。”
“麻烦了……”
挂掉电话后,镜还是大惊小怪的状态:“不可能,怎么可能,按照影视套路,调查这种大宅院历史的时候,我们不是可以找到一两个厨子花匠水管工之类,向我们解读家族秘辛主人八卦的么?怎么可以碰不到?”
方良无奈摊手:你别问我。
“社长,如果李嫂提供不了名单,怎么办?”
这年头,只要找到人在哪里,由当地警方配合,用电话问讯的方式,可轻松获取当年那些“不可不说的往事”,但找不到人就另讲了。
镜说:“那我们就直接向田勉文索要口腔拭子之类东西,去和死者的田一秀做鉴定,这样至少可知道他们到底是否父子,如果不是,我们的调查就没错——虽然我的直觉里就不会是。”
“这……这个选项可否押后?”
方良是很不愿意那个孩子知道自己身世上竟有这种不光彩面的。
“好,好,我听你的,你个GAY佬……”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竟是田勉文主动打来。
方良一愣,接通后尽量以和缓的语气问:“怎么了,小文?”
男孩儿在那边犹豫了一下,说:“方哥哥,你和沐姐姐是不是还在为我的爸爸妈妈的案子在做调查呢?”
完全否认也不好,方良解释:“我们只是应警方要求提供些辅助性质的查访而已,小文,你不必管这些事的。”
“不——”田勉文忽口气激烈起来,“如果哥哥是在查,那、那小文可以帮忙。”
“你可以帮忙?”见一边女社长垫着脚尖倾听,方良忙压住画筒。
“是的,方哥哥,小文可以。”
“你想帮什么忙啊,小文?”
总不会是提供样本做dna鉴定这种事,田勉文原本也不该知道。
那男孩儿在电话那头说了一遍,方良听完,犹豫了下,说:“你的好意我记下了,如果需要,我会找你的。”
“好的,哥哥……”
挂了电话后,见方良神色异常,镜忽然揪住他脖颈,说:“臭小良子,快告诉我,那小子对你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