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回忆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没想到,镜头下的田勉文突然出现失控,从卧室的窗户里向外跳了出去。
他的脚踝再次崴到,立马被送往医院,更严重的,是其精神状态。
医生说病人心理上似乎受了极大刺激,暂时不适合问话,将留院察看。
大队长王展也亲自来电询问情况,之后说了些“证人安危最大”的话。
第二天终于知道了此事的楼汉陈青梅夫妇大怒,来警局闹腾,并声称将请私家律师对警方提出控告。
陈青梅坚决要求将表侄儿转院,转到自己放心的医院,不过在实质执行中遇到了问题——病床上的男孩儿无论如何不愿动弹,只是瑟缩着,不远看任何来人,仿佛闭塞于自身的精神世界中。
案情分析会上,专案小组的核心五人间颇有些沉闷感。
兰蕾咳了一声,说:“虽然这种意外不是任何人想看到的,我们还是要对模拟回忆的结果进行总结和分析。”
孙警官也点了点头,说:“对,不论如何前面的努力不能白费。”
那么,谁先说呢?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
小韩忽提议:“兰组,要不你和沐小姐先说吧,之后我们三个再补充。”
说起来,五人里两位女士的分析能力更强呢。
兰警官说:“那么,就由我先抛砖引玉吧……我觉得,有些基本事实已可推定了。”
“田勉文肯定已经想到了和案情关键相关的东西——至少他的意识触及到了那一部分,而他现在也是案件目前唯一可以调查的线索方及证人了,我觉得往下就是想办法挖出这个男孩儿到底回想起了什么……沐小姐?”
女警官示意该换人了。
镜此刻竟在会议桌上用手在转动一支圆珠笔,闻言说:“哦,我赞同兰警司的话……你们几个之间先说吧,我暂时没意见。”
那好吧。
孙警官接茬:“障碍则是,田勉文的状态不很好,未必会配合着将那个忆起的东西讲出,我觉得还是要在心理治愈和沟通这方面下功夫,多请专家协助,也请医院多多费心——至少,能让田勉文能配合做个简单问答。”
小韩此刻苦笑:“我觉得最大问题还不是田勉文忆起了什么,而是我们恐怕连得知的机会都不会有了……田勉文本身是未成年人,我们绕过他的监护人而让他参与模拟回忆本身已经说不过去,楼汉陈青梅夫妇又这么强势,我看,在我们可以问讯前,田勉文就会被转院,乃至出院回到楼宅,陈青梅的律师已在要求参与我们每一步涉及田勉文的行动了。”
律师好麻烦……
恐怕不少警方在办案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无奈感。
方良前面沉默,想了想,这时忽说:“我觉得,我们不能过于依赖一名未成年男孩儿对于案件破解的协助作用。”
小韩笑说:“方兄,不要心软哦。”
其实警方以前不是没碰到过此类情况,一般也是等待证人的精神及身体渐渐康复到可以交流的地步再去问话。
方良摇头,说:“我的意思不是放弃这条线,而是,是不是我们应该多做独立思考,譬如……”
“譬如什么?”
“分析那段录像,就是田宅夜里的录像,内容本身,或许就可以告诉我们一些东西呢?”
哎,也对,因为意外的出现,又要应对楼氏夫妇的闹腾及上头压力,几人一直还无暇去分析那个。
镜将转动的笔停下立在桌面,也说话了:“这个主意好,那我们就来分析一遍吧……”
一小时后,分析会结束。
从警局出来,方良稍有些精神上的疲惫。
其实就是看了两遍那个视频,但实在研究不出大的东西来,或许该多研究一下?
他和镜在外面吃过一顿饭,正考虑是不是回事务所,小韩忽打来电话,颇有些兴奋地说:“你二位还没回去吧,要有工夫就再来一趟警局吧,我们仨吃饭的时候,突然意识到点儿有意思的地方。”
镜忙问:“什么地方啊?”
“电话里说不清楚啦。”
“那好,临时加开小会是吧,我和小良子会过去……”
“那个视频你们看出什么来了?”
一回到警局那个会议室,五人聚齐,镜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小韩说:“其实是在食堂我去多要了一双筷子带来的灵感,咳,这个不重要了,兰组,你来准备说吧,我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