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倾听内容。
一个是一段人语,里头是个沉稳男人的一句话:“我到了,勿念。”
语音里还有某种杂音,似乎是站在公路边的样子。
接收时间是三天前的凌晨6点钟。
按小段说的,孟父5点离开本地,1小时候正好到达,这个电话证明了孟父的行踪之一——在心安集团,照听过孟父对内授课时的语音,确认说话的正是他。
第二个电话,是两天前,夜晚,也是源自V市。
这次比较古怪,里头没有说话,却有某类广场音乐之类东西,还有人们的叫好。
方良停了好几次,不明白问:“这是什么东西?孟父发这个什么意义?”
照摇头:“助手,知识必须全面,你难道听不出来,距离那头话筒最近的,有一连串独立的鼓掌吗?”
方良一听,低叫:“确实有个不同于一般的掌声,有奇怪的节奏,想表达什么一样。”
照说:“这是摩斯电码……当然也不算是。”
“什么意思?”
“如果为了求救,那么电码越标准越好,如果是两个人间对口而专用的无声联络,将少量电码段更改一下,可以混淆窃听者……这个掌声通讯,就是这类变种。”
方良问:“孟父长年军人,孟妻也不会对军队知识半点不知,所以这是丈夫在对妻子传递不好言明的东西?”
“不错……如果去除那些特异码段,矫正一下,电码意思可以是这样:我很快回来,勿要多想或采取其他行动!”
“啊,莫非是孟父害怕孟妻也做出我们那样推理的行为,甚至提前让事情暴露,所以来安抚妻子的?”
“很有可能……助手,现在还剩多长时间?”
“大约35分钟。”
“好,我们就利用10几分钟,再次拜会那位一心为着丈夫和儿子着想的孟夫人,防范她继续做‘傻事’……毕竟,她先前以为我们是警方调查人员。”
再次来到孟家楼外,两人心境又有不同,但也有着沉重——至少是对方良来说,他不知道怎么去审问这样一个母亲和妻子。
照大步踏上一楼阶梯,却又停了,退回来吩咐:“助手,你走前面,做一件事。”
“什么事?”
“用道具铲将所有见到的红漆,地面的也好、墙面的也好、铁扶手的也好,都铲下来装袋。”
“哦。”
方良照办,隐约知道意图。
非但如此,照还让方良对着那些同样红漆刷出来的小广告拍照。
很快来到5楼1号猫眼前,这次,孟妻比较顺从的将二人让进去,但方良察觉到了这位家庭女人背过身倒茶的手在颤动。
想必她也知道,“警方”二度登门,没有点儿关键突破和把握,是不太可能的。
这一次,照的模式很直接:“可以告诉我们你丈夫现在在哪里吗?”
“我、我不知道……”
孟妻双手交缠,很是紧张。
“你最好还是说实话吧,没有半点讯息,我们是不会登门的。”
孟妻垂下了头:“他、他去了V市。”
“什么时间,具体点儿。”
“三天前,凌晨5点。”
“后面有没有过联络?”
“有、有一次,就是那天的六点,来过语音联络。”
“哪里传来的?”
“V市。”
“记录还在吗?”
“……不小心,删了。”
“后面再没联络过吗?”
“没、没有。”
“真的没有吗?说谎可是做伪证。”
“没有。”
“但是我们由调查得知,你在两天前的某个时段,再次接受到了来自V市的一个联络,记录还在吗?”
“没有。”
“也删了?那个电话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就、就是乱音。”
照摇摇头:“从你丈夫去的城市,发过来一通奇怪的音频,你在完全弄不明白的情况下,就删除了,没有进一步研究研究吗?”
“我、我不懂那些。”
照说:“孟夫人,不要装糊涂了……不久前我来,你还在看一本书吧,那还是丈夫的书,书名叫《军事常识》……我说的对吗?指纹可胜于一切辩解,要不要查一查?”
“我、我不过了解下丈夫明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