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有五个受伤的人,我先看哪个?”女大夫问道。
“先看看我这兄弟的手臂。”张晨阳指了指虎子说道。
女大夫检查了一番,“子弹还在里面,得取出来,可是我这没有麻药。”
张晨阳皱了皱眉头,看着虎子,刚要说话,虎子却先开了口,“大哥,没事,想当年关公刮骨疗伤连吭都没吭一声,我这不过是取个子弹,没啥大事,我挺的住!”
“好兄弟,受苦了。”张晨阳拍了拍虎子说道。
张虎子口中咬着纱布,一旁的张晨阳不住的给擦着脸上的汗水,当子弹‘铛’的一声放在了托盘中,张晨阳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子弹取的很顺利,很快张虎子的手臂就被女大夫给包了起来。
“注意这些天别用力,别沾水。”
“是,谢谢,谢谢。”张晨阳忙道谢。
接下来女大夫又检查了其他人,有两个是子弹擦伤,还有一个是腿上需要取出子弹,还好都没有伤到致命的地方。
那个腿上取子弹的人就远没有张虎子坚强的毅力,一直是杀猪般的叫喊,嘴里的纱布根本堵不住,要不是张晨阳一直死命的按着他,恐怕这子弹也是取不出来的。
子弹取出后,女大夫累得一头汗,坐下来喘着气,这时从外面又进来一个人。
“姑姑,什么人啊,如此叫喊?”随着一个很好听的声音,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姑娘。
只见这姑娘穿着一件素雅的淡蓝色裙子,长发编成一条粗辫子垂在腰间,未着粉黛却天生丽质,未饰金银却高贵典雅。
“婷婷回来了!”女大夫笑着站起身。
见一如此美丽的姑娘走进来,这几个赤膊露腿的男人都有些呆住了。
“嗨!快都别看了,再看我可要赶人了!”女大夫有些生气的说道。
“长得这么好看,却不让人看,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吗!”一个手下说道。
“那就看吧,不过可不能白看,我正在练习打针,一会看够了就让我练练手吧!”那姑娘大方的说道,丝毫没有被男人盯着看的羞涩。
“那,那可不行……”
“那就不许看!”姑娘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姑娘别见怪,他们没有恶意。”张晨阳上前礼貌的说道。
姑娘回头看着走过来的张晨阳,一个长相英俊、风度翩翩的年轻人,使得她不自觉的多注视了一会。
突然,这姑娘好像想起了什么,指着张晨阳,恍然大悟一般的神色。
“阿阳!是你吗?”
张晨阳听到她这样叫他,愣住了,半晌,他也显出惊讶的神色,虽然时隔多年,她已经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楚楚动人的少女,可仔细看去还是有儿时的模样。
“关雨婷!”张晨阳语气中透着无限的惊讶。
“是,是我,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
想起那个一直放在枕头下的香包,张晨阳的脸微微有些红。
“你们认识?”女大夫也惊讶的问道。
“是呀,我小时候不是跟着父亲去过一趟表叔叔家吗,就是在路上认识的他。”
“哦?”女大夫又仔细看了看张晨阳。
“能让我的婷婷这么多年还记得的人一定不简单,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女大夫上下打量着张晨阳说道。
“姑姑,哪有你这样说人的。”关雨婷嘴上这样说着,可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张晨阳礼貌的一抱拳,“我叫张晨阳,是三里堂的副官。”
“三里堂?”女大夫似乎有点不太喜欢这个名字。
张晨阳明白,这个‘三里堂’里的人名义上是军人,可实际上就是个帮派,与虹五等黑帮势力没有多大的区别,这女人看来也是见过世面的,应该也听过三里堂的名号,对这个帮派有烦感也是正常的。其实就连张晨阳自己也不喜欢这样一种尴尬的身份,只是碍于当年丁晏对他有恩,而自己对丁晏又有承诺,这才不得不待在这。
“张晨阳,你叫张晨阳?”
“是。”
“那当年你为何只告诉我你叫阿阳,为何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
听到她如此问,张晨阳又想起当年母亲是如何遭人侮辱,如何含恨离世,自己又是怎样杀死那个畜生,隐姓埋名远走他乡的。
“当年,只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并不是不愿告知姑娘真实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