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张晨阳没有心思上课,于是请了假,来到昨日碰到那几个流氓和赵平安的地方。
等了一会,那几个流氓果然来了,张晨阳将自己的积蓄几乎是都拿了出来,才抵得上赵平安所欠的赌债。
本以为还了债了事,可谁想到那几个流氓却说这些只是本金,还有利息,结果算来算去,利息比本金还要多?
张晨阳与他们理论,可流氓就是流氓,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最后张晨阳被他们满嘴的脏话给惹恼了,将他们几个教训了一番。
看着躺在地上哎呀乱叫的流氓,张晨阳说道:“带我去见你们那个朱爷!”
他要彻底解决‘赌债’的问题,进而保障赵平安不会因此再有什么麻烦。
几个流氓已经尝过了张晨阳的厉害,不敢违背他的话,于是乖乖的带着张晨阳去见赌场的东家‘朱爷’。
张晨阳随着他们来到赌场,见到了那个‘朱爷’,就直接告诉他,自己没有那么多钱还利息,只能还本金。
可那朱爷也是一脸为富不仁、不依不饶的样子。
张晨阳现在是军校的学生,他不想把事情闹大,最后没办法,他对朱爷说道:“你这高利贷我付不起,你开的是赌场,不如这样,我跟你赌一把,如果我赢了,你免了我所欠利息,如果我输了,我随你处置,怎么样?”
那个朱爷将张晨阳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你说,你输了随我处置,可我看不出你哪里值我那些个钱,所以我还是赔本啊!”
张晨阳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看你是不敢跟我赌吧!”
激将法果然管用,只见那个朱爷立刻怒气写满脸上,“我不敢?我可是开赌场的,你要跟我赌,我看你小子是嫌命长了,那好,我就成全你!”
伙计给腾出了一张赌桌,张晨阳和那个朱爷各坐一边。
张晨阳看了看桌子上的三个骰子,说道:“咱们就来个简单的,郑骰子比大小怎么样?”
“行!”那个朱爷蔑视的看了张晨阳一眼,答应道。
“朱爷是东家,你先来!”张晨阳将骰子放到朱爷面前说道。
“既然我是东家,你又欠我的钱,那这里我说了算,二宝,你来代我摇!”朱爷向身边的一个伙计说道。
那个叫二宝的伙计走到桌前,拿起摇盅,摞了三枚骰子就摇晃了起来,摇了一会,猛的向桌子上一扣,掀开摇盅,露出骰子,竟然三个都是六点。
朱爷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你小子还不愿赌服输吗?”
张晨阳冷静的笑了笑,“我还没有郑呢,怎么就认定我输了呢?”
“好,你郑,我倒要看看,你能郑个几点出来!”
张晨阳深吸了口气,拿起摇盅,将骰子放在里面,他从没有像那伙计一般将摇盅在空中摇起来过,就想着还是别卖弄,万一弄砸了,骰子从里面掉了出来,可就丢人了,所以他只在桌子上晃动摇盅。
朱爷看了,嘲笑道:“就这样,还想赢?”
张晨阳不管朱爷等人如何嘲笑,只是静下心来,全神贯注的听着摇盅里面的动静。
记得,跟随丁晏去往上海后,丁晏也开了两间赌场。
有一次,其中一间赌场有人闹事,张晨阳奉命去帮忙平息,后来就与赌场场主有了点交情。
这场主人很爽朗,也很爱与张晨阳说话,于是就告诉张晨阳这里的一些潜在规则,也就是怎样作弊,让赌场获利,张晨阳本不愿意听这些事,怎奈那人说得高兴,就只自顾自的说,最后还要教张晨阳怎么识别这些个猫腻,说是不定哪天他会用得着。
张晨阳不想扫兴,只得硬着头皮跟他学了两招,其中就有怎么识别注过水银的骰子和普通骰子,还有怎样听这两种骰子的点数。只是当时张晨阳没有心思仔细学,就学了些皮毛,应付了事,现在想来还真有一点后悔。
但是张晨阳也记住了那场主说的技巧,加上他从小跟王杂耍学过开锁绝技,那也需要非常好的听力,去辨别细小的声音。
今日,他把这些都用上了,他做到最大的努力去听着、分辨着盅内骰子的点数。
最后,当他停下,掀开摇盅的那一刻,众人也都有些吃惊,他竟然也郑了三个六点。
张晨阳的额头上已经浸出了一丝冷汗,这是他做过的最没有把握的一件事,好在没有输。
“这局就算你小子撞了大运了,再来一局,我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幸运!”朱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