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阳将一个乱摊子丢给虎子后就离开军部回去了家里,他刚一进院就看见二娘孔燕坐在一个大盆子跟前正洗着衣服。
“二娘,怎么您在洗衣服,红嫂呢?”
孔燕抬头看见是张晨阳,用湿着的手捋了捋额前散落的碎发,笑着说道:“晨阳回来啦,红嫂家里的孩子病了,我让她回去待两天,我一个人闲着也是发慌,就洗洗衣服,对了,你吃晌午饭了吗?没吃的话,一会二娘给你做去。”
张晨阳蹲下来,将孔燕的手从洗衣盆中拉了出来,“二娘,我吃过了。您腰不好,怎么能洗这么多衣服呢,我来洗,您快进屋好好歇歇去吧!”
“没事儿,二娘哪有那么娇气,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洗衣服呢!”
“怎么不能洗,您不在的时候也都是我自己洗衣服,行啦,您就听我的,快进屋去吧!”
张晨阳强行扶起孔燕,然后自己坐在了马札上,动手洗起了衣服。
孔燕没办法,只能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站在一边,轻声的叹了口气,“哎,我的儿真是个难得的好男人,也不知道会是谁家的姑娘有福气能嫁给我儿。”
张晨阳的手不自觉的停了停,但也就只有一瞬间,便接着洗起了衣服,并没有去接孔燕的话。
“那二娘进屋去了,给虎子做双鞋去,他的脚就跟长了牙似的,一双新鞋没穿几天就破了。对了,盆子里有两件是虎子的衣服,他的袖口你得好好搓搓,也不知道他都拿袖子擦什么了,脏的要命,而你的衣服就干净的要命,放在那我都不知道哪件是穿过的,哪件没穿过……你们兄弟两个真是什么都反着来……”孔燕絮絮叨叨的说着。
“好了,二娘,我知道了,会洗干净的,虎子的鞋我可以给他买,您就别做了。”
“买的能有二娘做的穿着舒服吗?你也不能什么都不让二娘做啊,二娘闲也能闲出病来的!”孔燕嘴里叨咕着,就进去了屋里。
张晨阳低下头去洗衣服,心里却想起刚刚在军部那个王耀盛气凌人的样子,觉得有些气愤,然而这人是新司令带来的,如果动他的话,一定会引起司令的不满,可就这样忍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而且就是他尚且能够忍耐,虎子可就不好说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让人抓了把柄,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又要怎么保护虎子呢?
张晨阳想着,矛盾着,最后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忍,忍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个王耀是个狂傲自大的家伙,绝不会知道收敛,先不管结果是什么,一定要给这人一个教训,可这个教训的度要怎么把握呢?
正在张晨阳如此思量的时候,大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张晨阳擦了擦手,起身去开了大门,见是孙德军站在门外,快快请了入内。
孙德军见到院中的洗衣盆,又看到张晨阳高挽着袖筒的样子,笑了起来,“怎么,我们堂堂的大科长在家还要自己洗衣服啊?”
“德军兄就别取笑我了,雇的下人这两天回家去了,二娘身体又不好,我也只好自己洗了。”
“那就快些娶个媳妇,这些琐事本来就不是男人该干的。”
张晨阳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了句“我就快洗完了,德军兄先到屋里坐坐吧!”然后就坐在马札上继续洗起了衣服。
“好,那你继续洗,我先去看看二娘。”孙德军说着,进去了屋内。
等张晨阳洗好了衣服,来找孙德军的时候,见他正拉着孔燕聊得不亦乐乎。
孔燕见张晨阳进来,忙站起来,来到张晨阳跟前,帮他放下了衣袖,简单的给他扫了扫衣服,问道:“累不累啊?”
“不累二娘,我这么大的人,洗几件衣服怎么会累呢!”
“好,那你们聊,二娘去给你们泡壶茶来。”
“那行二娘,我房间的书桌上还有一包好茶叶,您去拿了给德军沏一壶来吧。”
“行,二娘去拿,你们兄弟两个聊吧!”说着,孔燕出去了。
张晨阳坐了下来,“德军兄此番过来,是有什么事要跟晨阳说吧?”张晨阳直接的问道。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是吧?”
“德军兄,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张晨阳一脸认真的表情,孙德军知道他最近心情都不怎么好,也就不再逗他了,“行了,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今日来的确是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商量。”
“德军兄请说。”
“我听说那个王耀今天找你麻烦了?”孙德军没有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