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五爷的事风险很大,若是给曾一本发现、抓住了把柄,可是个很大的麻烦,但无论如何既然答应了,就绝没有退缩的理由。
其实张晨阳答应虹五爷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当年欠虹五爷的人情,更主要的是他相信虹五爷没有骗他,这批药品真的是运往北方战区。不管这药最后是给国军还是共军,只要是能够给抵抗侵略者的将士,就都无不可。
最后,张晨阳采取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给虹五爷开了道特别通行令,然后在运出货的那天,他亲自去现场压阵。
货物就这样顺利的运出去了,张晨阳和虹五爷都松了一口气。
“我真的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张处长,你帮了老夫这么大一个忙,老夫可要好好的感谢感谢你啊!”虹五爷满脸感激的说道。
“感谢就不必了,只要虹五爷念及晨阳还有家小,将这件事做特别保密就好。”
“那是一定!”
事后,虹五爷给张晨阳的女儿,小囡囡打了一个金锁送了来,甄珠当时在家,没有多想就收下了,张晨阳知道后也不好再送回去。
那之后,张晨阳又陆陆续续的帮着虹五爷运出去几趟货。
曾一本已经察觉了张晨阳与虹五爷之间来往密切,也曾问过张晨阳。张晨阳面对他的问题非常的坦然,明确告诉他,自己一是与虹五爷之间有过往交情,另外自己现在是有家小之人,图点小利也是人之常情。
后来,张晨阳几次在暗中给曾一本送了好处,说是他和虹五爷的一点心思,曾一本知道虹五爷在上海的势力不容小觑,对张晨阳更是有所顾忌,毕竟他只是个副处,所以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1932年的夏天,整个上海都被潮湿和闷热所笼罩,到了正午时分,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商贩们也都会避开这最热的两三个小时。
虎子已经离开整整两个月了,在这两个月当中他寄给张晨阳五张明信片,每张的话都不多,但张晨阳还是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思念,而张晨阳又何尝不想念这个跟了自己六年的兄弟呢!
然而这几天张晨阳甚至连想虎子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宋立青下了个紧急命令,要抓两名重要的中共份子。这两个人的样貌、年纪甚至是男女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会在三日后来上海,并且会唤醒一个沉睡已久的上海中共秘密组织。
这些信息是一个叛变了的地下中共组织高层透露出来的。据这个叛变者说,这两名中共会在布莱梅舞厅与上海秘密组织的首领见面,时间是三日后的晚上八点整。
张晨阳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抓住这两名中共以及秘密组织的那个首领,而且是要活口。曾一本负责全力扶助张晨阳完成好此次任务,绝不允许有任何闪失,否则拿他们两个是问。
以往张晨阳也抓过中共份子,他们被捕后大多会表现得英勇无畏,即便是酷刑加身也不吐露半个字,最后也是慷慨就义。
张晨阳对于这样的人都是从心底里感到佩服的,对于他们有着这么强烈的信仰,而感到震惊,所以,张晨阳是极其不愿意再做这个刽子手的,可是他只要还在这个位置上,就不得不做这种违心的事,其实对于这样的自己,他早已感到厌倦和鄙视。
三日后的布莱梅舞厅里,歌声悠扬,舞者翩然,五彩的灯光弥漫着舞厅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个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小小世界里,曾一本早就部署好了各种角色的人,就等着该来的人一出现就实施抓捕。
张晨阳坐在一个角落里,手端着一杯红葡萄酒慢慢的摇晃着,眼睛盯着舞厅的门口。
“处长,咱们这回部署的这么周密,连一只苍蝇想飞出去都困难,一定会抓住这两个中共的!”曾一本坐到张晨阳身边说道。
“再嘱咐一下你的人,上面要的是活口,别给我打死了。”张晨阳说道。
“放心吧,处长,我早就嘱咐好了,不会出差错的。”曾一本信心满满的回道。
张晨阳不再说话,继续摇晃他手中的红酒,眼睛也继续盯着门口,只是眉间不知何时皱起了淡淡的愁容。
距离八点还差一刻钟,走进来一个人,这人嘴里叼着烟斗,大摇大摆的走了舞厅。一进来就往楼上的包间走去,身后的两名随从一起跟上了楼。
“他怎么来了?”曾一本有些惊奇的问道。
是虹五爷。是呀,平时也没见他有来舞厅娱乐的爱好啊,怎么今日这么巧就在这碰见他了呢?张晨阳心中想道。
“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