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前方跑来一个身影。

是关雨婷。

她跑到张晨阳的跟前，一把握住他的手。

“晨阳，你怎么在这？小野说柴田花把你带走了，我去她的酒馆找你，可你根本没在那，我又去你家，可还是找不到你，我……”

关雨婷说着注意到一旁站着的妇人，于是转过头来看了看，见那妇人也正看着她。

“她又是谁？”红袖看向张晨阳问道。

“她……”

这是怎么了？张晨阳的思维一时间几乎停止了运转。难道这是老天在跟他开玩笑吗？

这种场景即尴尬、无奈又令他心里无比的心痛。

“火车就快要开了，红袖你快上车吧！”张晨阳真的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你真的不跟我回去？”红袖再次问道。

张晨阳没有回答。

“张晨阳，你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个女人？你有真正爱过谁吗？”

听到红袖这样的问题，张晨阳的心再次刺痛了起来。是呀，他的生活到底有多荒唐。‘爱’，这样的他还有资格说这个字吗？

“晨阳……”

“你先不要说话！”

关雨婷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张晨阳阻止了，然后张晨阳拉起红袖就要送上火车，却被红袖用力甩开了手。

“不要碰我，我会走！”

红袖转身走上火车，当就快要进入车门时，她回过头来，冷冷的说道：“你今天没有跟我走，而是选择留在这些女人身边，那么从此刻开始你、我就再没有任何关系，腹中的孩子，我……我也不会留下！”说完她转身走进了车门。

张晨阳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绝望，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决绝。

张晨阳闭上眼睛，任苦涩的泪水流下。

一旁的关雨婷此时内心也犹如翻滚的漩涡，理不清，只感到痛。

她试图去握住张晨阳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雨婷，我现在不想跟你解释什么，我只想一个人待会儿。”他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去说这句话，然而声音却小得只能让她刚刚听到。

张晨阳回到自己的住处，没有理会关雨婷是不是有跟来。

他从后院提了几桶凉水，倒在洗漱间的一个废旧浴缸中，然后脱了鞋子和外套，就这样进到浴缸中，将整个身体都躺在水中，包括头。他习惯这样，只是他的这种习惯没人知道而已。

从他母亲死后，每当极度思念母亲时，就会将自己浸到水中，因为在这里流泪不会有人看见，也不会有人打扰。

不得不说，他在水中闭气的本事真的不小，已经将近一刻钟了，他还没有出来，可下一秒钟就有一股力气托着他的头透出了水面。

然后拽他出来的人，一把抱住了他。

“晨阳，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关雨婷哭着抱住他。

他不说话，只是不自觉的有些微微颤抖。

“晨阳，快出来，你的身子好凉！”关雨婷用尽力气去拉他。

他终于开口说话，“我给不了你解释，你走吧！”

“我不需要你任何解释，只希望你不要如此折磨自己！”

听到她温柔的声音，张晨阳抬起头看着这张他深深爱着的面庞，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也真的没有力气去说什么。

“晨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你要再勇敢一些，不要被眼前的困难打倒，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到了胜利的那一天，一切都会过去，相信我！”关雨婷看着他的眼睛极尽真诚的说道。

“是，一切都会过去......”他喃喃的重复道，然后跨出了浴缸。

两日后，关雨婷再见到张晨阳时，他已经回复了精神，至少表面上起来是像往常一样平静温和。

“上面已经给你记了一大功，并且让我转告你，你这次提供的两个情报都非常的重要，尤其是他们要如何给关东日本军提供武器的那份情报，将会使他们损失不小，这些武器如能缴获也会给我军增力不少。”关雨婷兴奋的说道。

而他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你能不能问组织上要一笔钱。”张晨阳轻声的说道。

可没等关雨婷回答，他又说道：“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晨阳，你要钱，是想给她寄去吗？她怀了你的孩子，生活会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