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松驰的下巴上的一团赘肉中,喉结在一动一动,他也紧张,他也是一个在观察着,试探着,不那么胸有成竹的普通男人,他年龄大了她一倍,虽然手中有着向红想象不到的权力,但他现在就在试探着她,等着她的回应,她的一举一动甚至一声叹息,一点浅笑都能决定着事情的走向。主动权就在她的手中,只要她稍微一松动,她的头就靠在书记的肩头上了,这一靠,这个人就成为她的靠山了,她的命运就真的不一样了。
但向红心里是厌恶的,她如在下坡知道小华和书记的事一样的恶心,她虽然低着头,但依然能看到了他的脖子上层层叠叠的皱纹,他脸周围的肉也多得垂了下来,他的脸上已经有了老年斑,他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那么多,这是岁月的年轮,比她多了多少圈,这是她父亲一样的年龄,他可以生下她。
谈情说爱,肢体亲密,向来是两情相悦,心生爱意,才能亲近,她从内心里鄙视厌恶以交易为目的的亲密,任何除却感情以外的亲密都是肮脏的,功利的,这不是她要的,她还是一张白纸,她甚至还没有一场完整美好的情感,她怎么能在自己的白纸上不负责任地胡写乱画。
他那么老,身体那么让人厌恶,他是高高坐在主席台上的领导,她不要看到他丑陋衰老的身体,她凭什么爱他,他的魅力是他的权力与威望,而他也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想通过年轻的身体换取什么的小女人,他真的看低了她,她宁愿上下坡,她也不要与这样的人挨近她的身体,这样的交易她做不来,她一转身,从那手中挣脱。
郭书记依然把向红看着是羞涩,他理解小姑娘的羞涩,放不开,他喜欢这样的青涩,他没有强来,这小姑娘万一叫起来,闹起来,他面子上也是下不来的。他是领导,他自然不会跟一般的男人一样,尽管他见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也同普通男人的一样心潮澎湃,抑制不住的喜欢,尤其是向红这样的,年轻清纯,还性感诱人,他恨不得马上搂在怀里,压在床上,但是因为他是领导,所以他是矜持的,从容的,他有一种手到擒来的自信,所以他就有了一份豁达,因为他的手中有的磁石一般的东西,这个东西就叫做权力,这是一个人见人爱,人人都离不开的东西,多少年了,这样的小姑娘他也见得多了,一开始都是这样的,内心还是有一点与世俗,与所谓的潜规则对抗的桀骜不驯,但是,实际上所有的反抗者都后悔了,一遇到事情就乖乖地来了,温顺娴静得象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所以,他依然叫她,后来不用叫,清查办的资料都是由向红送,这似乎成了清查办的惯例了,郭书记一打电话,一要资料,主任就让向红去。
这向红不能说不去,硬着头皮去,只是去了以后,进门不关,放下就走,虽然是这样,郭书记也不恼怒,还是隔几天就愿意看见这个花朵一样的女孩子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可是向红心中却有了几份的恼怒,某一天,她突然意识到,这什么事情成了惯例,就有它形成惯例的因素和影响,这男男女女的事情,向红也听了不少了,她才参加工作不久,就担了这样的名声,想到这里,就让向红有些恼怒和难堪,这向红成了郭书记的专利了,这样的名声向红担不起,她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的闺女,她还要嫁人的。
从此,向红却不再单独去,就叫别人跟她一起去,但清查办的人都知道郭书记喜欢向红,谁跟她去?肖志鹏看她难,就跟着她送了两次。
向红心里就有些温暖,可能也只有肖志鹏觉得她与郭书记不是人们想得那样吧。
越这样,她倒越觉得得对肖志鹏的信任有个交待了,得对众人的印象有个反抗了,她就想对肖志鹏证明什么,也想对众人证明什么,她越想越恼怒,她在心中憋了一口气,单等再有人让她给郭书记送材料。
果然,有一天,主任又叫她送去,当着办公室那么多的人的面,向红就说,“为什么一给郭书记送材料就是我?”
主任想不到文静听话的向红平时不说话,一说话就这么冲,只悻悻地说,“你不是管资料的吗?”
向红说,“管资料得也不只我一个人,麻烦以后给领导送材料派其他同志去吧,如果需要修改的我自然会修改。”
和郭书记的事情虽然传得真真假假,但向红竟也能狐假虎威,有了顶嘴的底气,别人也让着向红三分。
一次办公室加班迎接检查,快结束时,郭书记来了,察看准备情况,向红和办公室的同志准备到楼下食堂里吃加班饭,郭书记说他也饿了,就和大家一起到了食堂,食堂就两张桌子,女同志在的就向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