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叹人体的精妙,享受着这种视觉与触觉给他带来了震撼与颤动,他喉头发紧,全身战栗,哆哆嗦嗦地在向红的抗争中艰难爬上去,俯在向红耳边颤不成声,低低地说,我···只是进去一下下··,一点点···,我保证不动···。在抗拒与迎合、笨拙与探索、紧张与恐惧中,他们完成了他们的第一次,向红似乎一直在等待着这样一个机会,因为它迟早要来,她甚至希望它早一点来,她有点向肖志鹏证明的意味,尽管肖志鹏说他相信她,始终相信她,比如在清查办人们说她和郭书记,只有他知道她的执拗,相信她的清白;虽然关于向红与老板外出旅游的消息已经传来,别人说什么无所谓,她至少要让肖志鹏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守住了她的底线,她要让肖志鹏觉得,守护了这么长时间,她向红还是值得的,只要肖志鹏一个人相信就行了,她犯不上对那些风言风语,一个人一个人去解释。
她忍着疼痛,那种痛是她所想象不到的,她甚至连坐起来都困难,她在急切地寻找着传说中的那一点红,那就是铁的证据,不管她多么信誓旦旦地自证清白,不管肖志鹏是多么努力地说自己相信她,但那都是虚无飘摇的,都是可能随时会被传言或其它的外力所改变的,不管他们此时是多么的肝胆相照,那终究是他们生命中的里程碑,唯有那一点红,比这如刀刺一般的痛都更能有力地证明,这痛是主观的,是可以任意描述和伪装的,那红才是烁烁如铁一般事实,这是自己在肖志鹏面前一辈子的理直气壮的底气和资本。
但是,她忘记了痛,她蹲了起来,她站到了地上,她把被子翻了一遍,她把床单上的东西都拿下来,唯恐那一点被错过,却硬是没有发现一点的红,连一点点血丝也没有,连一点点象蚊子血一样小的痕迹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向红痛苦地问自己。
向红象明明声言没有偷,却被人从身上搜出赃物一样,她象被抽了一根筋,难道,王衡成功了,可是明明是没有的,自己一直在挣扎的,难道真的如书上所说,有的人坚韧到如塑料一般抗压,而有的却极其脆弱,可能在无意识中已经破裂,自己就属于这极端的少数?
为什么这样的极少数就恶作剧一般地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还是有如此多的传言,极需要证明的自己身上?
如果向红这时尴尬地笑一笑,给肖志鹏科普这样的处女膜知识,是多么苍白无力而可笑的话,这样的话她不说,尤其是她这样在人们眼中有前科的人,她知道别人会觉得这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蒙了,这刻意想证明的东西竟然没有出现,如果说从南京回来,她给肖志鹏打了电话,让她半夜三更到车站去接她,她心中依然是有一口气撑着的,那么如今,她软塌塌地滩成了一堆泥,象一个认罪伏法的犯人。
肖志鹏恍然大悟,向红的神态让他联想起了一丁半点的有关知识,肖志鹏的知识是贫瘠的,他本没有在意,向红的激动令他才将自己的一知半解联系起来,这样的向红执拗得让他心疼,她还需要用那么一点东西来证明什么吗?这个小傻蛋,他告诉向红,无所谓。
这无所谓就是迁就了,就是认定事实,但不予处罚了。
这向红就是太敏感,太心重了,但肖志鹏心里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但他真的是不知道怎样表达他认为这用这个东西来证明什么就是狗屁一样的真理。
向红就这样嫁给了肖志鹏,尽管向红的妈是十二分的不甘心,她的闺女的未来从小就在她幻想的金光大道中,但从来没有想到让肖志鹏这样的穷小子得了便宜,但她没有办法阻拦,她有苦说说不出,这姑娘们大了有的往自己脸上贴金,有的往自己脸上抹灰,自家的名声自家不顾惜,这向红娘想不到这从小在南寨受人夸的向红却让她连头也抬不起来,就因为那次旅游,满以为是向红攀上了高枝,结果却是钻了人的圈套,因为王守仁作皮条,以他和老婆旅游为条件,让向红跟着企业家的消息也传开来,竟然也传到了南寨村,南寨的人就咬耳朵,不见那老太太说坐飞机了,也不说去南京旅游了,感情是给人当小三去了,这向红妈出门抬不起头,就骂向红,这姑娘家正是找对象的时候,别人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是往脸上抹黑。好好的姑娘家,自己作贱自己,连个好人家也找不下。
向红就执拗地说,人我已经找好了。
向红妈也不敢挑三拣四了,闺女自己不爱惜自己的名声,这坐飞机的事全村人都知道了,忍气吞声地看着向红跟肖志鹏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