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志鹏回来后,向红说起今天送礼的事,向红深有感慨地说,“张部长对我特别热情,甚至有些受宠若惊,一开始,我还觉得乡镇太小气,怕领导嫌弃,但后来我觉得只要是份礼,对张部长来说已经是来之不易了,那还说多少呢。甚至我觉得我即使什么也不拿就进去一下,张部长也会感激的,他跟我并不熟,但却不断地提起话题,他是想让我多坐一会儿,化解他的寂寞与尴尬,你想,人家别的领导门庭若市,只有自己一个关在办公室里,倒象是自己见不得人一样。还有伍县长,大摇大摆地去卫生间,也是那人豁达与不拘小节,要是我的话,我非得憋得等楼道里的人都走了我才出去,太尴尬了。领导和领导太不一样了,都在一个楼里,待遇就是天上人间,对人简直就是摧残,也太不容易了啊。”
肖志鹏说,“看着同是送礼,里面的轻重也是不一样的,这两天我们乡镇也是送礼呢,我记得我们也没有张部长的,因为张部长不是县委常委,至于伍县长嘛,挂职期满了,要走了,就跟县里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所以,自然乡镇就想不起他来了。”
向红说,“可是毕竟伍县长一直就包顺水啊,才不包了几天啊,一个乡镇就差那么一点钱吗?还有一楼道的人,看见伍县长从卫生间出来,都装作没看见,竟没有一个人主动跟伍县长说话的,你说这些人也是,说一句话就怎么了?好在楼道里也暗,伍县长应该是没有注意到,否则看见这么多的人不理他,该多伤心啊。”
肖志鹏说,“就是注意到了又能怎么样?伍县长不挂职了,返回原单位,不过是焦煤公司的一个副处长,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他们就是知道你不能怎样才那样的,现在的人势利得很,人一走茶马上就凉了,尤其是官场上。”
向红笑肖志说得象绕口令,肖志鹏说,“他们当然不能跟伍县长说话了,你说谁不知道年关将近,一个个往领导楼上跑是干什么去了,难道伍县长不知道?既然都知道大家是给别人送还不给你送,为什么还要尴尬地同你碰面还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