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

吃过午饭，向红与同屋的会计小杨午休，小杨说，“向红，我不想做财务了。”

向红说，“怎么啦，我觉得女的做会计挺好的，你看你，一年基本上是财政局银行跑，一年大部分时间在城里，就是每月集中报销时上来几天，多好，又轻闲，又能顾上家。”

小杨说，“你不知道，咱们这里的事情麻烦。”小杨低声说，“你看不出俩领导不合卯吗？这次上来，我就怕书记催我去年救火的补助的事情，躲着躲着书记还是问我了。”

向红说，“去年冬天下坡着火救火时好象书记答应给大家发补助的。”

杨说，“对，当时乡长不是培训去了吗，书记组织的救火的，答应大家每人补助300元的。我年前就做好了表，给了乡长。乡长至现在也没有批，我也不好老催，可书记一见我就问，我一开始说我没做好表，后来不能老说那啊，总有做好的时候吧，拖来拖去实在没办法我只好说给乡长了，说书记催了，结果还没批。一起给的条子都批了，就是那个表乡长放在了一边，我一次专门说是不是那个表找不见了，不行我重新做一张，乡长说先放放再说吧。后来又有一次我没敢专门问，提点了一下，乡长说，他不知道有那么回事。我听见不过劲，就不敢再问了，可书记敢问我啊，我总不能说乡长说他不知道这回事吧，你说书记他怎么不自己问问乡长啊，难死我了。”

向红说，“按说这救火发补助正常，那天男同志都去了，就咱俩跟通讯员在乡里值的班，半夜走的，第二天下午回来一个个跟逃荒的似的，可这乡长一向宽厚待人的，乡里的人还都说秦乡长好呢，以前的王乡长老是卡住这能报那不能报的，可没人说秦乡长点点滴滴人的脖子。去年不是有一段时间财政没有拨款，乡里没钱，为了给人们报销，秦乡长还把自己的钱拿出来垫支的呢。我还亲眼看见他拿的老婆的卡取钱呢，对，就那次，咱俩不是搭乡长的车上来，张师傅拉的咱俩和乡长，乡长到建行取的钱嘛，咱俩还进去了，说数额巨大，保护乡长嘛。”

小杨说，“我不是说他是难为人的人，他那是卡人们呢，那是卡书记呢，他是对人不对事。”

小杨也是心直口快，和向红很能谈得来。

小杨说，“按说秦乡长平时对丁书记不错，从来没有在丁书记用钱上卡过，丁书记的女儿每个星期去东州学音乐，两年多了，从来没有间断过，油钱饭钱司机的补助都是从乡里报销的，秦乡长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向红说，“就是前几天还来的那个小姑娘？”

小杨说可不是？向红说，“跟我家小肖一个年级呢，很漂亮啊。”

小杨说，“这孩子文化课不行，丁书记就想让将来走艺考，可下功夫啦，专门在东州请的专家老师，听说一小时就200元呢。”

向红说，“那你说他俩怎么能有矛盾呢？”

小杨说，“你还看不出来，丁书记架子大，觉得我是一把手，我要有绝对的权威，你要言听计从，可秦乡长呢，我毕竟是乡长，我是在你书记领导下工作的，但我也有我的位置，财务就是一支笔，涉及财务的事情你就应该事先通通气，你没跟我沟通的我就不知道，我总不能会计做张表说给人发补助我这乡长就签字照发吧？再说这是对众人的事，秦乡长是不是还有个意思就是专门让人们看看，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书记你说了算的？领导的心事咱们也摸不透，也是瞎猜。但这事情你说谁对谁错？谁也对谁也不对，咱们老百姓夹在他们中间作难。”

向红说，“要说他们也活得累，你呢偏又是夹在中间的人，不过谁让你是乡里的红人人啊？一到报销，杨会计杨会计，大家叫得多顺耳啊，先给谁后给谁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小杨说，“去，还取笑我，这个风口浪尖的红人人我可不想做，一到他们闹意见，遭秧的就是我！而且，如果一个强一个弱，分出个胜负来，慢慢的一个就有了偃旗息鼓的势头，但两个人后台都是杠杠的，你知道吗？人们都知道丁保明有一个副市长的奶哥哥，以为秦如义的后台是雷邦宪，结果开现场会又出来个市委张副书记，一看人家关系就不一样，是世交呢。其实还远不止呢，你记得咱们上次开现场会，去的那个革命纪念馆，那个老太太吗？那个老太太还不止只是个支边英雄，老太太就是那位军区首长的相好，解放后就没有再联系，后来首长年纪大了，念起旧情来，打听这边的情况，才知道他们还有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在偏梁村种地。首长虽已离休，但毕竟位高权重，不好明来，但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