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他们蛮拼,说出事情的真相,说出向红心中的委屈,让事情不可收场,但他们都是公务员,有太多的纪律与规则不允许他们失去理智,否则失去的会太多,因为有太多的办法让他们为自己的不理智付出代价,他们既不能把事情弄僵,又想把事情尽早处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个给他们说话的人。
今天向红去找丁保明回来后,轻描淡写地说见了,但没有给他说结果,他没有多问也知道丁保明此时不会为向红出头的。向红在乡镇的地位可有可无,在日常交往中也和丁保明没有过多的来往,倒是薛金生与丁保明的关系连他也有所耳闻。
他觉得向红明天要去找的是秦如义,对于秦如义与向红的关系,他有一种无法验证的危机感,令他敏感与焦灼,但又无能为力。
他在心里残忍地劝自己,如果有人能把她从困境中解脱出来,也不失为一种对于大家来说都是比较好的结局吧。
所以,他早早睡下,他不想看到向红极力的包装,只是为了取悦另一个男人,这种掩耳盗铃的精神麻痹法令他辗转反侧,也许是自己的无能让向红不得不走这一步?他甚至不想抱向红一下,为别人准备的东西自己有什么理由去动呢?
肖志鹏早早就上班去了,向红打开花酒,哗哗的水声中,她的泪水和热水一起流了下来,她可怜自己的压抑与窝囊,她不敢在肖志鹏面前清洗自己,装扮自己,她怕肖志鹏窥到她内心的肮脏,怕伤害肖志鹏的自尊.
但她还有什么?除了她是一个女人,一个还有人觊觎的女人,这就是她全部的资本。
也许女人从来就是弱者,异性之间从来没有纯洁无邪的友谊,男人与女人的交往,从来就是从两两相悦的互愉互悦中开始的,男人重色,女人重利,以前,她只想着精神层面的东西,两情相悦,互相欣赏就好,从来没有把它一种可以交换的物质,也从来没想发展到实质性的关系,当事到临头,她才知道对于一个孤立无援的弱女子来说,这样的储备太重要了。
临时抱佛脚,令她不得重新审视她与秦如义的关系,原来,他们与她所耳闻的众多的异性之间的关系一样,以前之所以觉得不同,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想到要有求于他。
她细细地洗着全身的每一寸肌肤,生怕有一丝的遗漏,她要把美好留给秦如义,尽管这种美好有一定的功利性,但她也要让秦如义觉得没有错爱她,她向红是美好的,美好的让他可以去义无反顾地为她做任何事,这才是向红的目的。
向红仔细检查,前前后后上上下里里外外都洗得喷香干净了,头发也用香波与护发素洗得柔顺飘逸,脸上的皮肤经过昨夜的护理,细腻紧实,她上了淡淡而精致的妆。
向红感叹自己的美丽,她从来没有化好妆不穿衣服过,但她今天要看看这样的效果,因为今天有这样的演出,她要演习,她觉得这样的自己比穿衣服妩媚了太多了,也动人了许多,她为自己要取悦的那个人陶醉了,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她细细地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检查,不放过每一个皱折,每一处纹理,又用护理液细细擦了擦,她怕有让他不适的味道,穿上了一条新的花边粉色内衣,配套的小衣,她前前后后在镜子面前演示着,她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要发展到什么程度,但她要做好全面而彻底的准备,严阵以待,随时迎接着各种变数。
从昨晚忙到现在,她突然就感觉到特别的委屈,她觉得累,刻意地讨一个人的喜欢,刻意地取悦一个人,真得好累,好弱,她忍住了即将要流出的泪水,那样会把她妆弄花,否则的话一切还要从头再来。
向红把自己收拾完了,那是一种经过千辛万苦的刻意,却让人看不出来的精致随意,刻意显示着内心的隆重,随意则是为了掩护刻意,保护自己内心小小的自尊,那是一种把人自然的气味都发挥到极致却又淡雅然的幽香,这种香味区别于任何一款香水,保持了自己独特的平和与优雅,向红即使是出去卖,也要卖给自己喜欢和喜欢自己的人,也要让自己卖得有尊严与层次,卖得让人看起来不动声色,波澜不惊。
除去了内心的委屈与愧疚,向红其实对今天的盛宴是充满了期待的,是类似于探险的新奇刺激的感觉,类似于家教严苟的大人不在家时彻底纵容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的小孩。
她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她是将自己送给了欲望,送给了自己的梦,送给了自己的目的。
每个女人心中都暗藏了放飞自我的念想,每个女人都渴望着出轨,只是有的人因了责任、道义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