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方方面面的关系疏通,这件让人头疼的麻烦事处理停当,其中有人委屈也好,有人侥幸全身而退也好,事情终结,一页纸翻过,顺水风平浪静地度过了这一险关,秦如义才松了一口气时,薛金生等一批干部的调整名单已经开始公示。
这是秦如义始料未及的,这次干部调整为什么自己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得到?
薛金生只有一个市里的老丈人,就轻轻松松地当上了乡镇长,虽说还没有正式考察,履行手续,但行使的已经是乡长的职责了,跟自己是平起平坐的同僚,正儿八经的乡镇一把手了。想自己工于心计,处心积虑,而且上有市里张副书记罩着,又苦心经营,利用偏坡村里的革命纪念馆和老太太一家,与中央的首长拉上了关系,外有范部长的儿子接应,里应外合,县里发展了赵桐,小胡等耳线,从牛定川那里得来一点内部消息,自己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想到了,也都在一直苦心地经营着,经营什么有经营关系累?但自己怎么倒没有薛金生的步子走得轻松顺畅?
秦如义郁闷,烦燥,想不通,一个人的时候,越发觉得喘不过气来,他打通了小胡的电话。
现在,小胡已经取代了赵桐,成了秦如义与牛定川之间的一条桥梁与纽带了。
与赵桐相比,小胡的功利性更强,眼界更为宽广,他除了以乒乓球为媒,巩固与牛定川的关系的同时,也在利用牛定川扩大与外界的交往面,所以,小胡不是如赵桐一般只抱住牛定川大腿不放的人,小胡更灵活,更功利。
这样的人才能真正为如秦如义这样的人办一点事。
而且小胡的故事已经是官场上很励志的故事了,小胡的故事让秦如义钦佩,这是宜城为数不多的让秦如义佩服的人,别看小胡比秦如义小了十几岁,但秦如义觉得自己应该从这个年轻人身上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本想找小胡诉一番苦,顺便再打探一下消息,但小胡听起来有点忙,秦如义只好说,你先忙,等我下去到单位找你。
小胡说,好的,秦哥,不过我还没顾上告诉你,我调整单位了,我到了工商联了。
小胡是去年才提拨了一个副科级,在县文明办挂了一个虚职,这次到了工商联又是什么说法?
果然不出所料,小胡到工商联任了主席。
令秦如义五雷轰顶的是,不只是薛金生那一批,事隔没有一个月,宜城又调整了一批干部?
所幸这次调整的只有小胡一个人。
但秦如义依旧蒙了,这牛定川调整干部怎么象那没有燃放失败的焰火,一会儿一支,本以为结束了,猛不丁就可能又会飞出一支璀灿的烟花。
这是什么套路?
小胡跟着牛定川频繁地出入雷公馆,本以为只是陪牛定川打打乒乓球,放松放松心情,自己还想着从他那里打听点干部调整的消息,怎么也想不到小胡也在调整的范围,因为小胡毕竟去年才提拨,按照组织程序,任副职三年才有提拨正科的资格,这牛定川迫不及待地安排小胡,是马上要走,将自己要安排的人统统安排的节奏?虽然小胡有一个非党的优势,但牛定川未免也太心急了点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自己压根没有进入牛定川照顾的名单里,换句话说,不管有张副书记说话也好,有老首长的赏识也好,牛定川终究还是没有把自己当作自己人。
秦如义突然一下象泄了气的皮球,小胡的提拨比薛金生更刺激了他,自己始终被蒙在鼓里,在远离宜城政治中心的顺水,兢兢业业,昨天还一天呆在平洼村,与人们一起上了娘娘岭,回来时一身臭汗,疲惫不堪,自己在这里沤心沥血,组织却早已将自己忘记,人人都能享受到党的光辉,唯独自己无人问津,这个领导,那个首长,话说得一个比一个好听,到了关键时刻,却都没有给自己出力使劲,再好的承诺也比不上现实的好处,尤其是干部调整,变数最大,再大的领导的承诺都不可能是板上钉钉的事,薛金生再干上三年,怕不要再走到自己前面,小胡比自己小了整整十二岁,也已经是县直单位的一把手了,而且,小胡还是非党。小胡下一步直接就是副处级了,到时候,自己年龄大了,张副书记也休息了,什么优势也没有了,自己还干得是个什么劲儿?
尤其让他失望的是牛定川,自己在牛定川身上也下了一番的功夫,但此人有些油盐不进,自己也感觉始终走不近他,这与外界流传的平易近人的形象大相径庭,或者,正如他预感的,牛定川对他有了成见?所以就将自己一个人撇在一边,宜城有句老话,县官不如现管,看来牛定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