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十几年仅差一点就得到的那个少女，他们毕竟那样亲密地如恋人一般地接触了几天，而且毕竟也有那样令人刻骨铭心的肌肤之亲，他经历的女人也许很多，但这样与他亲近，而又以那样一种方式离他而去的还只有这一个。所以，看到她，十几年前的那一幕竟然还是历历在目。

而且，她竟然还成了秦如义的同事，他一下想不起她的名字，但肯定是她?不会错的。

秦如义有些意味深长地从旁边观察着王衡，也许王衡看到他身边带着一个女人，但没有看到是向红，否则的话，他不会这么长时间地失礼发呆。

向红落落大方地点点头，你好。

王衡也呆呆地说，你好。

秦如义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顺水，我和向红随时欢迎你的到来，向红现在是顺水的组宣委员，也是分管旅游的领导。

王衡再次看看向红，点点头。

秦如义看出王衡有些拘谨来，少了平日的那一点轻狂与不羁，他说，那就此告别吧，我们在顺水见。

王衡一个劲地点头说好好。

秦如义心中一笑，倒有了一种反客为主、反败为胜的轻松，他和王衡握手道别，向红也意外主动地向王衡伸出了手，王衡竟少有的忸怩了一下。

车徐徐从王衡身边开过，王衡呆呆地看着他们消失。

秦如义的心情意外地好，从在王衡的围追堵截中躲躲藏藏，到寻找到突破口，?主动出击，秦如义觉得自己经突出包围圈，不再猥琐无奈，束手就擒了。

他吹起了口哨，轻佻地向后看了一眼向红。

向红却看着窗外，泪水在她的眼睛里打转，她不想让秦如义看到，如果自己的屈辱与配合能换来他的胜利，不，是他们的胜利，因为秦如义说，王衡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所以，自己又何必患得患失。

她呆呆地看着那只王衡握过的手，她觉得它已经不是她身上的器官，她真想把它扔了，重新装一个，她看着它，有些无所适从，王衡的手握住她时，她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她自小怕蛇，虽然是她主动伸出手去的，但在王衡与她接触的那一瞬间，她觉得无数条的小蛇在她的身上，在她的心中抓挠，按照秦如义的做法，就是让怕蛇的她勇敢地攻入蛇窝去。

她从来不想委屈自己的内心，她要做她想要做的自己，所以，她错失了现实中名和利，依然平淡清贫，但唯独现在，她劝着自己，从了他吧，按他说的去做，帮助他也帮助自己。

王衡已经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在有过这样尴尬关系的人面前，她是无地自容的，可是，她偏偏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还要意外地热情坦荡的面对他，主动地和他接触。

装，怎么装，她明明与他花前月下、柔情蜜意地牵手了三天，然后在床上该做的都做了，他能看得都让他看到了，没有一处落下，唯独最后一步她突然逃脱，她在王衡面前应该是无地自容的，他就是她嗓子中的一个苍蝇，咽也咽不了，吐也吐不出，但是，她怎能将这样的真实，这样的感受说给秦如义听？不说，他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一个被逼无奈，误入虎穴、誓死不从的烈女，如果说自己也一度心甘情愿，投怀送抱，他再联想起自己与他的种种，把自己划为那种水性扬花、攀权逐贵之人，心中看底了自己，自己的一片痴情与付出岂不如草芥一般一文不值？向红什么也不怕，就怕别人看低了自己。

但是，自己真怕自己在和王衡的接触中，控制不住自己，压抑的情绪突然神经质地暴发，坏了秦如义的大事。

所以，她必须克制，她的克制就能换来秦如义的胜利，从昨夜到现在，秦如义心情沉重落寞，对王衡避之不及，才一阵功夫，秦如义就占了上风，他的心情就如此大好，这样也好，她的牺牲，她内心的那种无法言说的膈应，就都是值得的，想起上次他在办公室向他诉说他的困境时，自己多么的担心，但无从帮忙，干着急没法下手，自己当时不是也想过自己能牺牲什么来换来他的平安吗？现在，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共同对付王衡，这一点牺牲和委屈又算得了什么？王衡是他们共同的敌人，秦如义与王衡的怨也是因她而起，所以，她义不容辞，责无旁贷，她必须挺身而出。

秦如义心中高兴，就言语轻佻地逗着向红，向红也转眼放下了包袱，二人言来语去，一路打情骂俏，说尽了人间情话，更觉西州到东州的路途短暂，说话间，已快到东州，秦如义把车玻璃开了一条小缝，将口袋中那一点他和向红在房间中留下的痕迹全部抛在了野外，那小小的塑料袋飘忽着很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