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衡来到顺水,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请客,对象是顺水全体党委成员。
秦如义本来是想拒绝的,他不想让王衡与顺水乡的人过多的接触,因为种种原因,他是防着王衡的,似乎王衡接触的人越多,人际越熟络,胜出的可能性就越大,而他自己与向红的事情暴露的的机会就越大,自己在西州不巧让王衡撞到了,谁知道自己平日里与向红的一些交往乡里的人有没有觉察的。王衡与丁教授不同,丁教授是外地人,与所有的人没有什么旧情瓜葛,王衡却是本地人,虽说这几年事业一直在外地,但难免会有旧识,坐在一起,推心置腹,难免会流汤漏水,说出些自己顾忌的事情来。而且,王衡请客,请的是乡党委成员,这样的场合,向红出席不出席?出席,她自然尴尬,而且,以向红的耿直,秦如义担心到时王衡说出什么让她不舒服的话来,或者做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的举动来,再让王衡下不了台,事情就更陷入僵局了;不出席吧,向红显然是明确了分管旅游的领导,份量不同,不出席总得有个说得下去的理由,又显得与王衡生疏,也不利于秦如义计划的进行,所以,这样的聚会还是不要的好。
他于是就一再推让,说是上面查得紧,不得接受企业吃请。
王衡却把手一摆,老哥,你这话跟别人说去,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还能把人管住?老弟知道,你不想让我破费,但这几个小钱还是能花起的,主要我得先把咱顺水的领导们认识下,这也是我王衡日后的父母官啊,所以,还请老哥给一个平台。
乡班子成员平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实权,但那一个想在当地发展的企业家不把这些人当作自己的救世主,巴结着不敢得罪,这也是人之常情。
王衡说到这,秦如义自然不能再说什么了,堵也不是个办法,何况,王衡还是自己以前商场上的好友,今日来到顺水,自己应当首当其冲,全力支持才是正常行为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吧。
秦如义想了想,既然是请全体党委成员,总得让丁保明知道,而且丁保明本来在旅游开发的事情上就有点情绪,虽然没有表露,但心里的不舒服秦如义自己也能感觉到,换作谁也是一样的,顺水地面上的事,本来就都是乡党委政府的事,丁保明才是真正的一把手,如今成立了个旅游开发管委会,具体事务由秦如义总负责,却把丁保明放到一边,但这是上面决定的事,不是谁能左右的,所以,不管是丁保明还是秦如义只能服从。
如今。王衡作为投资商来到这里,虽说还是旅游开发的事,还是他秦如义负总责,但怎么能不跟丁保明打交道,说到底你还是在顺水地面的企业,跟党委、政府的关系才必须得长久的维护好。所以,王衡作为一个闯荡商场多年的商人,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果然,王衡说,其它人麻烦老哥代我通知,但丁书记我是不是得见一下。老哥你说呢。
秦如义说,其它党委成员我也不能私自通知,我是书记的属下,我必须等书记同意后并且安排我后我才能通知。
王衡说,老哥才入道几年,这官场的规矩还是门儿清,老弟佩服。
秦如义说,不是门儿清,是实在没有办法,这旅游开发虽说县里明确是我总负责,但毕竟是在顺水,我这个乡长还没免,上面还有丁书记,所以,我也很为难,虽说是直接对牛书记负责,但中间隔着丁书记,旅游的工作上总不能放开手脚,就是怕丁书记不理解,比如上次牛书记让我到西州地质局联系勘探的事,我走时得跟丁书记请假呀,明明才放下牛书记的电话,可转眼跟丁书记请假就不好意思拿领导的名义说事,怕丁书记多心,再以为我总拿着领导压他,只好说了个其它理由,出个公差搞得象干私活一样,唉,倒不是说我跟丁书记有什么意见,是这样的运行体制总是觉得不是太顺畅,让人夹在中间为难。
秦如义这样说,一是让王衡也知道我是牛书记的红人,不要想着在牛书记面前说秦如义的什么小话,他防备着不等他出手,王衡就与牛定川接触上,象王衡这样的商人跟县委书记联系比他这个小官见上级一面要容易得多。二是秦如义是怕王衡与丁保明说起遇到向红的事,因为出公差不是什么私密事,而且是前几天才发生的事,王衡和丁保明拉家常一样就会说出来,所以,秦如义这样说,也是堵王衡的嘴,关于在西州恰好遇上秦如义与向红的事,不提为好。
王衡说,做官原来也不容易啊。
秦如义说,身不由己啊。
二人说着就进了丁保明的办公室,秦如义将王衡介绍给了丁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