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玻璃摇下来。
看到车里露出来的秦如义的脸,向红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二人内心的涟漪,只有他们能体会到。
秦如义似乎闻到了向红身上带一种油烟的味道。
什么叫美人迟暮,但是,这样的美人,如果生活滋润,一心只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不要到世俗的生活里到处碰壁,也是风韵正浓、优雅醇厚的的好时候,可惜,向红空有满腹的风花雪月,诗情画意,却只能生活在世俗的油烟中,挣扎在生活给她开出的一个又一个的难题中,凋零,枯萎,生活中那有一辈子可以养在温室在的人?
向红的手僵在那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向小琛怎么会搭上秦如义的车,她如此的蓬头垢面见到秦如义,让她觉得有些猝不及防,她有些后悔自己就这么下来了,她以前展现在秦如义面前的是光鲜的一面。
秦如义很快摇上了玻璃,黑暗中,他看着向红一步步退后缩小,向红和小琛站在一起,一个鲜花缩放,一个濒临凋零。
向红盯着亮亮的车玻璃,他躲在了车玻璃后面,他看到,向红目光扫在了他的脸上,或者说只是扫在了车玻璃上,不知道她是否又看到了他。
向红怔怔地和向小琛一齐上楼,她不知道小琛在她和耳边说了些什么,她的脑海里只有秦如义将车玻璃摇上的那一霎那,秦如义的脸慢慢地在她的面前模糊起来。
向红突然问向小琛,你怎么就坐上了秦县长的车?
向小琛一下张大了嘴,那个人是县长?
向红呆呆地说,是,但是你还小,要离这些人远一点。
向小琛看了姑姑一眼,姑姑看起来很严肃,她就不再说话了。
向红问,你怎么就会上了秦县长的车,你还没给我说呢。
向小琛说,“我们隔壁一个宿舍的女孩子今天肚子疼,她是兰莎莎,她们平时就是经常打架,喝酒的,看起来特别凶,可是,今天她一个人在宿舍肚子疼得直冒汗,我就给她喊人了,她不让老师知道,可是我看到她后来疼得不行了,就叫了救护车,后来,我们到了医院,兰莎莎做了手术,出来了,兰莎莎的妈妈就让秦县长的车将我们送回学校,我听到他们是宜城的,就搭他们的车回来了。”
向小琛又说,“姑姑,我看见她流血了,姑姑,我听到医生说了是宫外孕,什么是宫外孕啊?”
向红吃了一惊,这的女孩小小年纪就宫外孕了,那个兰处长看到了女儿这个样子,心里该如何的难受,但看着向小琛的样子,向红不想告诉她实情,只是说,“宫外孕是一种病,一种女孩子的病。”
禁不住为小琛在这样的学校,在这样的同学群中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