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警察到了·····姑嫂俩站在刷着深蓝色墙裙的楼道里，楼道里人们出出进进，向红注意着每一个穿制服的人，试图能找出自己认识的人来，酝酿着谄媚的笑脸，随时准备对任何一个向她投来目光的人递出，但没有人注意她们，更没有一个不要说认识那怕就是见过的面孔，长长的楼道两边，一个个科室的门牌标志对她们来说都是陌生的，她们不知道该去问谁，向红想问人，但不是门大开着，里面人满满当当，就是人刚进去，门就紧闭了，向红终于找到两个虚掩着的门，而且听出来里面并没有很多人，她轻轻地问道，向华斌的案子在那里？一人不耐烦地说不知道。一个说是治安案件还是刑事案件，她说不来怕人家不耐烦就退了出来；还有一个问得比较详细，说要是这样的话可能还在派出所。

姑嫂俩赶紧往南寨派出所赶，果然见到了向华斌，被关在一间屋子里，民警说你们去医院没有？张新丽心里乱成了一团，摇摇头，民警说，主要是看伤情，因为伤情的严重不严重决定着是刑事案件还是治安案件，要是刑事的案件的话就麻烦了，就得转到刑侦大队，将来要判刑的。张新丽吓成一堆。民警说，你们去医院看看对方，提点东西，医疗费什么得你们积极点，征得对方的同意和谅解，事情还是有可能有转机的。然后民警就要离去，向红说那人什么时候就能回去？民警说，暂时还不能，你们可以给带点衣服什么的过来。张新丽惊恐地问向红：这就是抓起来了？

向红和张新丽赶紧各自分头行动，张新丽回去给向华斌准备东西，向红和肖志鹏去医院。邻居老婆一看到向红，就拉着向红说，“你看本来好好的邻居，你哥也能下了手，老汉六十多了受这罪，自昨天来了，液体就没有停过，一直头晕恶心，一口饭也没吃。”说着就声泪俱下，“好好的，上个自家的墙头也能挨上一砖头，也怨我，从我哥家捉了一只猫，半夜跑到了墙上，老汉怕跑丢了，赶紧上去逮，结果就遭了这罪，还没个人管，我拖着个病腿，跑出来跑进去，一整夜也不能眨个眼，媳妇还在月子里，我是放不下这里的，又放不下家里的。”

向红赶紧赔不是，说哥在派出所，嫂子也是毛了，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才从东州回来，知道了连家都没回就赶紧过来了。

向红说，“我赶紧看看我三和伯。”

向三和看到向红进来，将眼皮微微一抬，就有气无力地闭上了，鼻子上贴着氧气管，胳膊上输着液体。向红将牛奶、水果放下，轻轻地走出来，邻居老婆赶紧跟出来，怕向红走掉。

向红说，“我去交一下医药费。”

老婆又跟着来了，说一开始他们就交了2000呢。向红又续交了3000元，对老婆说，“我现在没有带那么多钱，一会儿我出去取来，给你。”

趁着说出去取钱的空，向红找到医生。医生一听说是问陈三和的病，就警惕地问她你是谁？向红说是向三和的妹妹，医生又上下看了看说，眼皮朝下，“这个不好说，打架的病，说有事就有事，说没事也没多大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就翻起了书，不搭理向红了。

向红心中有了些底，回家收拾了些东西，和张新丽通过电话，与肖志鹏一起去了医院，把2000元钱交给了老婆，对老婆说，“你要放心不下媳妇，就回去一趟吧，我和志鹏两人留下吧。”老婆走到床前，弯腰问起老汉，老汉说，“你快去快回，我这头晕得不行。”老婆说，“我明天就来。”

液体一瓶一瓶地输进去，陈三和一会儿要起身，一会儿要尿。向红问他要吃什么饭，他说什么也不想吃，恶心。向红说总得吃，要不我给你蒸点鸡蛋吧。陈三和有些为难地迟疑了一会，才勉强点头同意。向红本想在医院门口买，一问要六元钱，向红回去自己蒸了来，顺便煮了几颗鸡蛋，带了两代方便面，和肖志鹏对付了一顿。

晚上肖志鹏留守，张新丽也来家了，说小琛在她奶奶那边。向红说妈不知道吧？张新丽说，“一个村怎么能不知道，只是还不知道她儿在派出所，以为也来医院照顾人家了。”

向红说，“妈怎么说的。”

“妈说俺斌儿一辈子也没惹过事，我说咱们家怕事，从小小这家打架，那家打架，就我们家没有给我惹过是非，怎么四十多的人了打起架来了？打了人家咱就要给人家看，给人家说软话，怎么说也把人家打了。妈这里有钱。还还给了我500元。”

向红想起母亲连块蜂窝煤都舍不得多烧，向红说，“看事是没有多大事，人家医生遇上打架的事，说话也谨慎，也不敢说死，谁敢给你打保票就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