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党建工作的重任,工作千头万绪,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接见秦如义,秦如义觉得这个时间段差了点,他想起他们因为顺水的事那一下午的长谈,那样的时光对于牛定川这样的忙人来说还是太难得了,但是既然见了就得将准备好的事情说出来。
牛定川如同听错了什么似的张大了嘴,表情有些失望,“原来是这事呀,我还以为是什么急事呢,一边看表,一边匆匆地站了起来,这样吧,晚上,在国际饭店咱们见面,我正好那边有两桌客人,咱们可以边吃边聊,尤其老丁,你可是稀客呀。”
虽然晚上牛定川抽出了时间,但他还有两桌的客人需要应酬,好不容易等着牛定川如羚?一般红着脸跟他们坐下来了,未等秦如义展示那应该能给牛定川带来莫大惊喜的方案,牛定川倒先数说起秦如义,“如义,如果想进步了,来找我,如果是顺水的事,就顺其自然吧。咱们不在其位,就不谋其政了,你现在的格局应该大了,不要再纠结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秦如义脸上笑着应着,谁的官大,谁的话自然就是直理,但心里却在想,顺水旅游开发的事怎么就能成了细枝末节呢?既然是细枝末节,当初,他们俩为什么费了那么大的周折,用了那么大的心,他们谁都没少用心,他们象是两个怀揣宝贝的人,一心想给顺水找个懂她爱她的好人家,他是这样,他也是这样,秦如义还故意演出了一出苦肉计,故意让牛定川看到自己和向红在一起的场景,引起了牛定川的大怒,由此,二人推心置腹地交谈了整整一上午,由顺水谈到了为官的理念,谈到了为官的无奈,谈到了为官就要造福一方的情怀,秦如义能看出牛定川的书生意气和对顺水这一页白纸的眷恋,他是真的怕有谁象日寇侵略一般糟蹋了这一方水土,他想用自然的呈现来开发顺水,维护顺水,使顺水得以保持原貌,而得以长久地发展。
显然,李阳与王衡的思路都是大开发,大手术,他们的思路是高尔夫,是高级酒庄,顺水真得就要变成一个富人休闲消遣的地方,带上浓浓的修饰,打上富丽堂皇的标签,这正是牛定川深恶痛疾的。
秦如义觉得,牛定川即使觉自己不应该插手,或者说是不愿意插手,或者就是没有能力插手,那么,牛定川也应该如当年他与秦如义谈心时说起的那个宜城前任县委书记,他一直将宜城主街道宁兴路的最东端的一片土地保留着,就是为有朝一日拉大城市架子,向东发展,他走时,就象刘备托孤一般交待给牛定川的。
秦如义至今记得牛定川关于宁兴路的那一段放,牛定川说,“你知道我宣布后,原来的县委书记,就是卢书记,他因为年纪大了,调任市里任人大的一个工委主任,他应该属于他之前的几届中最不好的结局吧。如果别的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早就闻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了,免得见到现任尴尬,而他不同,也因为我也是他在任时的县委副书记,他人很善良,也很敦厚的,原先我们就相处甚好,所以,我宣布后,他也许觉得我会念旧情吧,还和我见面交接,还和我谈了很多,他交待了我很多东西,那些是未完的,那些是他自己在任时该做的但没有做的,他有很多的遗憾,有很多的想法,他和我谈了很多,提出了一些希望,却没有一件是关于个人方面需要照顾的事情。”
“这让我很敬重他,你知道他最后跟我说得是什么吗?他指着墙上的宜城的地图,指着宁兴街的断头路处,他突然一下就变得可怜巴巴,他说,这是一片宝地,有多少人托关系找门路想在些开发,你知道,小地方的人,找起关系来有多吓人,他们有的关系是通天的!但城市的架子要拉大,这道路迟早要延拓的,你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关系,因为利益,一时松口,在这里盖一处建筑,那就相当于是给宜城向东修了一个壁垒和屏障,给城市划了一个终点,就会将城市东扩的门道路堵死,会给后面发展埋下了巨大的隐患。因为他觉得他现在没有资格在宜城指手划脚了,但他真的是怕把这地方糟蹋了,象把,一个孩子给了人,千叮咛万嘱咐,终是放不下心来。”
“所以,我可以想象,他心心念念,一步三回头,可巧是我,如果是换作新任是别人,他纵是心中再有牵挂,也开不了这样的口,做官就是这样,不管你如何苦心经营,可惜一纸任命,一切终不是你的,你只能管得了你在任时,管不了你离开以后,某种程度上,在任时,也是拼了老命,得罪了多少人,造成了多少困局,才能将此维持下去,他期待地看着我,忐忑不安,象是怕我不同意的样子,直到看着我点了头,他才放心地走了。”
“所以,我时时记着老书记的那个眼神,因为这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