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颖心里一阵激动,她感觉到自己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没有做好见冉明泽家人的思想准备,尽管她在内心里已经认定这个成熟、稳沉、睿智的人作为自己的终身伴侣,但真正要见他的家人,她还是有一丝的紧张与羞涩。
冉明泽摸着慧颖的头发,看着这张青春稚嫩的面孔,说,“我带你见的人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比我优秀,比我聪明,但是在见他之前,你要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因为,他会让你大大地出乎意料的。”
他抚摸着她的脸,突然有些心疼,“小姑娘,做好思想准备了吗?”
慧颖调皮地说,“那么有仪式感,搞得我更加紧张了,你摸摸我的心,紧张得都快不跳了。”
冉明泽说,“我在跟你说一件严肃而沉重的事情,我的哥哥,他会考验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否神圣而且纯洁,其实,在我们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别人,就是说,不管我的过去如何,不管我做过什么,你都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真诚,我希望我们的感情不为与他人所左右,不掺杂任何不属于我们之间的情感因素,我们就是我们,我要郑重问你一句,你小小的脑袋里,是否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做好了和我在一起的准备了吗?”
慧颖看到冉明泽如临大敌一般的样子,有些怯怯地说,“你知道你把我吓着了吗?”
但是,现实还是把慧颖吓到了,他们穿过了郊外长长的林荫大道,在一座青葱的山脚下,他们进入了一个如园林一般幽静而美丽的地方,花丛中,树林中,到处都散落着价码轮椅上晒太阳的人,慧颖这才知道,这是一个康养机构。
难道,冉明泽的父母都在这里?
明泽拉起慧颖的手,他们在一个轮椅前蹲了下来,慧颖看到了一张扭曲的苍白的脸,他的口水流到了胸前的罩布上,冉明泽爱惜地给他擦了擦,将他已经湿透的罩布换下,他抬头看了一眼冉明泽,又低下头,专注地弹着手中的一个电脑键盘,不时地侧过头,似乎是在听那清脆的键盘声。
冉明泽说,“这就是我曾经优秀的哥哥,他在大学毕业的时候手中就已经有了三个专利,靠着开发小程序,大学毕业时已经有了近10万元的存款,毕业后就开办了自己的公司,由小到大,到出事那年,他已经是三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年利润达到了500万元,他还有一个同样优秀而美丽的女朋友,他们已经照了婚纱照,准备在那年的新年结婚,我给看一下他们的照片。”
慧颖颤抖着手翻看着那一桢桢的照片,那真是一对璧人,男的高大,掩饰不住的傲气十足,他的眉目,轮廓,分明就是一个放大的冉明泽,但是却与冉明泽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他比冉明泽更魁梧,更阳刚,没有冉明泽身上的那种阴柔谦卑之气,他的目光笃定,固执,锐利,不容置疑与商量,气场十足,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与这样的人面对面,无形中就让人底虚怯儒几份。而他身边的女人则长发中分,温婉知性,虽然照片有美化的痕迹,但从二人那充满憧憬与美好的期待中看出,这样的结合真是令人羡慕的天作之合。
但是,这个人真的就是眼前这个脑袋歪着,口中不停地流着口水的人吗?
慧颖看一眼照片,看一眼眼前的连星宇,她无法将这两个天壤之别的人放在一起,不相信他们是一个人,或者说曾经是一个人,她泪流满面,她能体会到冉明泽那种心碎的感觉,是什么让一个年轻的如花一样才缩放的生命遭受了灭顶之灾,什么叫生不如死,没有什么比毁掉一个人的前程甚至生活能力更大的罪恶了,一个人或前程似锦,或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仅有一具单纯物理意义上的维持着生命的躯体,靠别人喂食、靠别人输送排泄物、靠着这身下的轮椅来移动自己笨重的身体,那个智慧与谋略不可一世的连星宇,怎么会想到自己如今竟然成了这个样子,但愿他现在的神智没有恢复,否则的话,他会是何等的羞愧与无地自容。
冉明泽的脸抽搐着,慧颖心痛得如刀割一般,看到所爱人痛苦,恋爱中的女人会有一种悲壮的豪迈,飞蛾扑火一般的义无反顾,她紧紧地抱住了冉明泽。
“但是,这一切,就因为他与合作伙伴有一次争端毁灭了,他的财富与心血实被人为地毁于一旦,而肇事者在关押了两个多月以后,竟然毫发无损,被无罪释放,原因竟然是对方无行为能力,也就是对方是个精神病患者。而对方是与他同窗四年的同学,合作三年的伙伴,他是不是精神病,我哥他太清楚了。
也是他太要强了,他始终没有从这个噩耗中走出来,他被那只不公平的黑手打得一蹶不振,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