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在最顶处的大殿,不比五爷庙的那种热闹,有的是佛门的清净与严寂,向红的内心也说不出的清透,她往菩萨前面一跪,倒象是菩萨HAN首含笑着等着她的诉说,她抬头仰望,无限的委屈一下憋在心头,第一滴眼泪滴出的时候,就像是拥堵在心头的一个硕大的心结,解开了,洪水决堤的感觉,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向红眼睛微闭,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会有今天的结果,我与肖志鹏皆出生于普通人家,虽然穷困,但两家人均是善良人家,一向宽以待人待物,相识相爱,没有趋名逐利,只为两个人相守一生,自结婚以来,我们白手起家,日子虽过得KEKE碰碰,但上敬父母,下爱子女,从敢有过什么出轨的言行,而今,小肖终于如愿考上了大学,眼看着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肖志鹏却突然凭空消失,如果说善恶有源,她不明白的是,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如果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的惩罚他们?向红心中突然充满着悲愤,你高高在上,慈眉善目,看似普度众生,却不知人间有多少的痛苦与曲折,有多少的冤屈与不公,不惩恶扬善,却让他们这样的好人经历这样的磨难,向红竟从那低垂含笑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狡黠,好象她面对的就是她前世的仇人,是她一手制造了他们生活的悲剧,是她把肖志鹏从她的身边抢走,她今天就是要问个明白,她的肖志鹏到底去了那里?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泪水汹涌地流了出来,随着排解而出的还有她的情绪,她双手合什站立起来时,心中的痛苦排泄倾诉出来,她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她擦干眼泪,一眼看见了她身边同样泪眼婆娑的李木。
晚上,向红和小肖通过电话后,向红和河北大姐谈起了孩子,原来河北大姐今年四十三岁,夫妻俩婚后多年未育,多方求医,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试管成功,五年前,育下一双女儿,乖巧可爱,夫妻俩视若珍宝,但就在孩子两岁那年,夏天的一个下午,孩子们在小区门前的空地上玩耍。大姐突然泪流满面,将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面,双手在不停地锤打着自己,向红和李木安抚着她,不让她再说了。她说,“当时还有很多乘凉的人,孩子们也就在不远的地方玩,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的征兆,有人说早一天梦到不好的梦第二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而我却没有任何的征兆,一点也没有,一切如常,有一个快递来了,是一件网上订购的家俱,我就让快递将东西扛上去,我家还是在三楼,很快的,没有五分钟的时间,当我出来时”大姐紧紧地抱住向红,“我的两个孩子全倒在地上,血肉模糊,只是在抽搐似的蠕动啊····那是我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啊!”大姐浑身颤抖,牙关抖得她说不出话来,“周边有那么多的人,但面对一个手拿钢筋的精神病人,谁又能拦得住,多少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上楼去,我自己能拦得住吗?那是个就住在附近的精神病人,大家都认识他,从来没有发作过,也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什么人,他就是迟钝一点,当天,他是从一个小巷里出来,所以,对他的出现大家也都没有警觉,当他拿出铁棍时,一切已经晚了····”向红哭着不让大姐继续说下去,大姐说,“当时孩子身子软得抱都抱不住,就象要从我的怀里滑下去,我后来就昏过去了,当时那种感觉多少年来一直在,那孩子就软乎乎滑溜溜满身是血地在我的怀中慢慢地僵硬····”大姐深身抖得象筛糠,面色苍白,“一个孩子当下就没了,另一个脑挫伤严重,瘫了多少年,前不久刚刚离开···”
大姐缓了缓,“这是我心中的痛,我不想说起它,但它时时就堵在我的心眼里,堵得发慌,又让我想把它说出来···,说起来,这两个孩子出事后,我思来想去,我觉得跟一件事情有关,怀她们七个多月的时候,当时我正在午休,我怀上孩子就请假了,休息在家里,生怕有什么闪失,然后就听到尖利突然的哭声,特别恐惧,将我吵醒,实际是将我吓醒了,听哭声我知道是出大事了,我赶紧出去,邻居的儿子躺在地上,那孩子才十八岁,前几天我还见,好好的,那孩子象门扇一样高大,躺在地上,平时没有觉得他有那么大,那么胖,我和他的爹妈拖他时怎么也拉不动,实际上,当他爹妈发现了,那孩子已经过去了····,我虽然知道自己身怀六甲,对腹中的孩子不好,但我不能不去,那孩子也一条命,兴许能救过来呢····”
大姐说,“我谁也不怨,到如今,我觉得一切只是个缘份,我多少年盼呀盼,就盼有个孩子,这两孩子是为了满足我的愿望,就来了,她们来过,陪过我,时间一到,她们就得走了,后来,有人劝我再生,我说不,固然有孩子陪伴好,谁不想儿孙绕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