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的一切可以用来复仇的,能折磨他的工具,如细小的刀子,一刀刀,快意恩仇地欣赏着他的痛苦,慢条斯理地发泄自己的怨恨,包括在这床上面,一点也不能那么容易地便宜了他。
很快,她身上的人就如打摆子一般地战栗起来,这又把她吓坏了,她是过份了吗?
他从来没有如此过,他怎么了?他在外面风雨飘泊,今日才回来,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发泄,他若是在外呆不下去,拖着病体回来,奄奄一息之际,还被自己一顿折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他没有死在外面风雨飘摇的日子,却死在了自己的暴虐之中,自己于心何忍?
如被梦魇束缚住了手脚一般,向红想伸出双手去捧着他的脸看一眼,手没有丝毫的力气,胳膊抬不起来,想睁眼看他一眼,却模糊了视线,今天的夜色真浓啊,深得她魂牵梦萦的人就在她的身上,她都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他的脸怎么瘦得只剩下一点点了,这还是她那个宽盘大脸的肖志鹏吗?难道颠沛流离还能让一个人臆了相,变了形?
肖志鹏或许怕被她看穿什么,他如一团黑影一般从她的身上离开,出了房间,他应该是到卫生间了,她奋力地支起耳朵,等着从卫生间传来的声音,那团黑影却越飘越远,没有了踪影。
一股寒意突然袭来,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她突然身临其境般地想起肖志鹏父亲去世后,自己为肖志鹏叫魂时的恐惧,一样一样的。
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肖志鹏又在那里,刚才的一切,是梦幻还是现实?
张向阳本是怀着几份希望的,那日在兰莎莎死亡的现场上,他伸向向红的怀抱没有落空,这个朝思暮想了几十年的人儿终于投进了他的怀抱,给了他莫大的鼓舞,对于他来说,这是他们关系的一个里程碑,标志他对她的爱与恋从单纯的精神空想向实质型转变,他的精神式的恋爱要落地了,他紧张,兴奋,那日送回向红来,他从脚底的脚垫上踩出了钥匙的存在,加上他看到向红白日情绪的绝望,他真的担心她有个三长两短,深夜,他轻轻地从下面拿出钥匙,轻而易举地开了门。
虽然门换了,锁换了,他手中的钥匙没有了用处,但是,这次他进这个家门叶,心中的自信与那次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语的,他从肢体语言上体会到,陷入绝境的向红没有拒绝他的帮助,这里面应该也包括他的感情,因为一个女人如果不想接受一个人,就不会接受他的任何形式的援助。
可是,他一进门,就淹没在向红的暴风骤雨中,容不得他有一丝的反应,让他有一点摸不着头脑,他无法抵挡来自一个女人的仇恨,是那徙刻骨铭心,隐忍了很长时间的渲泄,这张牙舞爪的壮大后面是掩饰不住的狂热,很快他知道了,他不是他,她把他当成了他,他只是代人受过,这给信心满满的张向阳当关一棒,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根本是他想错了,这种粗暴,比那种温情脉脉的拥抱更让人羡慕与失落,他从她不留一点余地的儿狠劲中,知道,他代替不了肖志鹏,起码在肖志鹏留下的这个空档里,不能有任何人能代替他。
他从来没有被老婆这样虐待过,他们一辈子相敬如宾,这在夫妻生活中,是一个多么具有讽刺意识与悲凉的词,但不幸的是,正是他们夫妻生活的真实写照。
他开始羡慕那个被他推入十八层地狱的肖志鹏,他虽然人不知道在何处,但却永远在向红的心里,而他,时时想靠近她,走近她,却永远咫尺天涯。
向红在他的身下,有过短暂的晕厥,这是她情绪过份激动的反应。
他接触到她的身体,她穿得单薄,应该就是一件薄薄的睡衣,这种感觉已经让他激动不已了,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种温润绵软,丰满起伏,那种触电般的感觉,猝不及防地击垮了他,全部与梦想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感觉相吻合,是他从多少女人身上体会不到的感觉,那种都感觉那里不对劲的感觉,他一种心满意足、从头到脚如触电一般地感觉,让他一下崩溃得一塌糊涂,让他很快丢失了自己,他不敢让向红看到他的失败,这是一个男人的耻辱,不管是何种原因,都是让人不齿的,而且随之身下的液体冰凉得让他清醒了,是自己是肖志鹏的替身,这是一种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的代替,他张向阳以为向红身边没有了秦如义,没有了肖志鹏,机会就是他的人,但是,完全不是这样的,他根本没有机会,他这次虽然自信满满地进来了,但依然不能改变自己作为一个贼的身份,一个想偷走别人的心而不得的贼。
向红睡到很晚才起来,这是她少有的一个好觉,她渐渐回忆起昨晚的情形,她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