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坐上了车,车两边的窗帘低低地垂着,将外面遮得严严实实,李阳有些害怕,多日来,李阳只把这个人当作那个大官的探子,她是心甘情愿地往他的套子里钻,可是万一他是个坏人呢?七拐八拐,车总算是停住了,李阳下来,一看在一座独门独户的小楼面前,看看四面的建筑,李阳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李阳提着塑料盒,里面是准备好做拖叶子的的各式材料,她觉得自己象一个上门就诊的医生。
周围没有什么高的建筑物,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那人将李阳带进去,院子里有一个老人正在修剪着花草,李阳被径直带进了后面的厨房里,一个很慈祥的阿姨和李阳一起弄,李阳要用自己带的面粉,阿姨说他们家有,李阳要用自己带的荞麦粉,这个家里没有,阿姨有些犹豫,就急忙出去了,回来时将李阳带来的面粉细细地看了一遍,又闻了几次,李阳带来的叶子那阿姨洗了好几次。
李阳突然觉得这个老人一定是个极其重要而神秘的人物,李阳知道自己这多日来正在接受着那个人的考察,政治上的考察,品行上的考察,只有经受过了考察,才有了今日的上门。
李阳突然觉得自己接近了这个人物,离那个自己一心要寻找的大人物或许就不远了,这个神秘的人物或许就是一把钥匙,能打开那把锁,或者他就是一个引路人,能给她指一个方向。
果然,在吃过第三次后,李阳还临时起意,带了银盘,一种用土豆制成的如豆腐一般的叫恶(音)的食材,一回生二回熟,那阿姨没有再那么草木皆兵,饭后,李阳还被获准进了小楼里,坐在沙发上等一个人。
李阳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的,她知道,重要而关键的时刻到来了。
那个人来了,正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幽静的小院时,在院里修剪花草的那个老人,身材瘦小,手背在后面,白白的眉毛长得象一排刷子,下面是深邃而凌厉的目光,扁平的鼻子,微微向撅起的嘴巴,李阳的心快跳出来了,果然长得如此相象!
老人目光炯炯地打量着李阳,慈祥的地让李阳坐下。
你做的饭很好,很符合我的胃口。
这个叶子是不是种在院子里象野草一样?
李阳说是。
是不是长长的圆叶子,背面是紫色的,正面是绿色的,叫玉谷?
那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同样叫玉谷的女人?
李阳说是,玉谷是我的姑姑,我很早就知道你,因为我的姑姑她经常说起你。
老人的眉毛抖了几下,他叹了一口气。玉谷还好?
李阳说,她还健在,谈不上好,好多事情她都忘记了,但那个叫树则的军人在她院子里住过的时光她却一点也没有忘记。
她一边看着他的反应,她反倒一点也不紧张了,她有些恶作剧般地看着这个老人的脸一点点地涨红起来,青筋也跳了起来。
而且,她还有一个儿子,和其他兄弟姐妹长得一点也不象,他今年59岁了,他应该是在部队撤出顺水后第二年春天生的,姑姑给他起名春树,说是要纪念一个叫树则的战士。
陈大树突然就站了起来,他用手指着李阳,呆呆地立着,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幸亏这时老伴进来了,给他服下药片,说,老陈,咱说起过去的事不激动,一边用眼睛示意李阳出去,李阳才出门,却被保姆叫了回来。
那一天,陈大树给李阳讲了他和玉谷的故事。
那时候,人们说,她就叫玉谷,你姑姑的脸一下就红了。
那时,他们就住在姑姑家的院子里,?院子里就密密麻麻地种了那么多的玉谷,这种植物跟他们家乡的一种野生的植物差不多,生命力极强,但抓在手里,涩刺伤人,他们一般是用来猪的,而放到猪食里,一般也是会被剩下的。
所以,当他们看到一院子里的齐谷时,就有些可惜地说,院子里为什么长了这么多的猪草。
也是巧,中午,他一个人在家,主家就喊他一起过去吃饭,是用一碗高粱面一样的面鱼儿,粉红里面透着一丝绿色,还有一点蒜泥醋,蒜混合着醋的香味勾出了他丰富的口水,女主人将醋碗放到他的手中,他拿起醋就准备往面鱼里倒。
女主人咯咯地笑起来,两个酒窝就在泛着红晕的脸上时隐时现。
女主人用筷子夹了一个面鱼放在他面前的醋碗里,转了一圈,用眼神告诉他可以吃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也是这般调皮地教育着他这个弟弟。
高粱面有些粗,但却光滑筋道,后来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