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呀,鬼呀……”
杀猪一般的叫声,从宁八的嘴里,伴随着他疯癫地跑进了后院的宅子。
看着宁八的背影,宁浪没好气地向左右问道:“怎么每个人见了我,都说见了鬼?”
众人都只敢低头窃笑,只有江宇杰知道轻重缓急,由衷地说道:“大人,还是快点进去,莫让老夫人伤心了……”
“嗯,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宁浪进了后院,哪里已经一干人儿擦亮了眼睛在看着这边了。
翻新之后的院子,全部都缠上了白纸裁剪出来的纸花,院子的正中厅上,挂着一个诺大的‘奠’字。
宁浪见了,脸色很不好,大喊了起来:“是谁?谁在咒我死了?”
“浪儿……”
“叔叔!”
“宁浪……”
三个女人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你没死?”
宁浪大口地喘着气,瞪了周蔷薇一眼,说道:“我没死,是你说我死了的吧?所以我要被你给气死了!”
陈氏喜出望外,抓着宁浪就是上下打量。
摸了摸脸蛋,又在上面捏了捏,然后还特意踢了宁浪的腿几下,最后陈氏破涕为笑道:“有腿,这脸还热乎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听说做梦的人,都不会感觉到痛的!”徐氏呐呐地说道:“要不然我们试一试?”
“嗯!”周蔷薇点点头,然后走了过来,一把揪住宁浪的耳朵,咧嘴一笑便用力拧了一把。
“啊!”宁浪吃痛大叫了起来:“周蔷薇,你为什么拧我的耳朵?”
周蔷薇回头看着徐氏,颇为呆萌地说道:“嫂子,好像很痛耶……”
“那就不是做梦,是叔叔真的回来了!”徐氏也笑了出来。
只有宁浪的心里在泪奔,在滴血。
这都什么人呀?
宁家的闹剧,总算是因为宁浪的回归,而落下了帷幕。
将一切丧事的道具撤下,又派下人像左邻右舍解释一番,最后在后院中陪着陈氏她们解释了一番事情大概
的经过。当然……关于地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宁浪却是没有说。
可谁都知道他宁浪中毒,最后那毒到底是怎么解的呢?
解毒的过程,宁浪不能说出来,其实他自己的心里也在纳闷。
种种迹象表明,这蛇信散的毒,楚璎本来就是为了他准备的,这个女人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怎么突然之间,就像疯了一样找上门来?
说话间,有人来通报,说是康王那边有要事找宁浪商议,让他到行宫去一趟。
宁浪只得前往行宫,金殿之中见到陈青松和仇啸天二人面对面站着,大眼瞪着小眼,宁浪就觉得有些好笑,不禁问道:“哟,两位大人这是怎么了?”
周禀烈颇为头痛地说道:“他们一个赞同进军,一个主张大军驻守安庆静观其变,互相争执谁也不肯让步呢!”
陈青松与仇啸天二人看了宁浪一眼,就又开始争了起来。
“老穷酸,墨莲圣母已死,贼军群龙无首,这正是殿下下令李老将军毕全功与一役的大好机会,你却畏畏缩缩的像个乌龟王八,羞也不羞?”
“你……你个匹夫,真是粗鄙之见!墨莲教不过死了一个圣母,数十万大军已经百万教众还在,殿下奉圣命主政金陵便是要节制各方不可冒进,以免江山社稷毁于你这种匹夫之手……”
周禀烈哭笑不得地看着宁浪,说道:“你听听,你听听,都对着骂了一个时辰!”
宁浪眉头一皱,问道:“墨莲教的圣母死了?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仇啸天知道宁浪在周禀烈心中的份量,立马过来为他拉票了:“宁百户,你还不知道吧?三天前,墨莲教圣母特意沐浴戒斋,说是要带着教众祈福,可那时候杭州城内已经爆发了不小的粮食危机,一些受蛊惑不深的百姓揭竿而起群拥而上,杀了圣母并且开始强攻粮仓。后来动乱随便被镇压了下来,不过却因为圣母之死墨莲教的内部也彻底乱了。四大天王八大战将个
个拥兵,想要自立呢!”
听到这个消息,宁浪不禁想到在地道之中,楚璎说过的那句话:大厦将倾,分崩离析……
原来,她指的是这个!
看来这小妞费尽心思找上门,是来找他发泄的呀!
宁浪不禁苦笑,他竟然成为了楚璎这丫头,发泄的工具?
陈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