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家乡,这天,一个陌生的年轻士兵经左转右绕终于找到了陆村,他带来了陆云川的紧急信件。
自从陆云川和陆少郡离开家里后,他们两人一直都是杳无音讯,陆玉兴急忙拆开信来,“父亲、母亲、伯母、温公安好:
我现已在国民革命军军中任职,当今时局大乱,家又位处自古兵枢之地,我担心日军极有可能近不久出兵进犯,虽陆村隐秘偏远,但家中安危甚为牵挂,尤以若玉和堂弟子飞,我已为两人安排去处,望速速催其定夺,以避祸患,切勿耽搁……此士兵乃我部属,忠勇可嘉,由他护送若玉、子飞去往成都,按下面地址,自有人接待……切记万不能来寻我,我身在火线,命已危矣,速去成都!
……
陆云川敬上。”
下面写的是一行地址名,是当初他和陆少郡决意投笔从戎,离开北平时苏琳塞给的她在成都的家址,以期日后能让陆云川有处可寻她。
为不给家人添扰,陆云川信中没有提及堂弟陆少郡的事情……
陆玉兴早就知晓中日交战的消息,他把信件交与陆云川的母亲和陆少郡的母亲,让人赶忙叫来了温若玉和陆子飞,不多会儿,若玉就和子飞来到堂上,已年满十八岁的陆子飞长得像他哥哥陆少郡一样,可谓一枝独秀。
陆玉兴开门见山,“陆云川来信说让你们俩去成都躲避战火,你们快点收拾一下,马上就跟这位小兄弟走。”他指了指旁边陆云川的士兵。
冷不及防的消息让两人惊愕起来,但旋即他们俩又很快明白过来,温若玉先说话,“叔叔,婶母,伯母,我不走,既然你们留在这里,我就陪你们在一起,我不能离开……”
陆少郡母亲打断了她的话,“若玉,温老先生已去世,你身边已无亲人,你现在就是我的孩子,你说我能让你留在这里吗?你还是走吧,说不准你到那里还有机会见到少郡呢,到那里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带着子飞一起走!”
一旁的陆子飞头一挺,“母亲,我不会走的,少子守家!我是陆家守家之人!我愿与家业共存亡!”
叔叔陆玉兴说,“子飞,你哥哥和堂兄已出征在外,效命国家,生死未卜,陆家现在只有你一个后辈男子,你要是出了闪失,我们如何向先辈们交代啊!”
年少的陆子飞不服气,“国家覆亡,家有何用!我没像哥哥们一样上战场杀敌躲在这里已经是苟且偷生,我怎么还能再躲外寇!我不走!我死也要守在这里!”
母亲了解她的孩子,她的这个孩子简直就是陆少郡的复制体,性情脾气几乎也是一模一样,她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若玉抚着陆子飞的头说,“子飞,你还小,随姐姐去成都好不好?”
陆子飞也不买账,“玉姐姐,我已经不小了。”说着他故意给温若玉挺了挺腰,拍拍腰上挂着的佩刀,“我要在这里守卫这片地方,决死不走!姐姐,你走吧!”
陆玉兴真拿他没办法了,就对士兵说,“小兄弟,你只能带一个人走了,”说着他拿出一排银元来,“劳烦你送我们的这个孩子去成都吧!”他把钱塞到士兵手里。
没想到士兵一手把钱扣在桌子上,铿锵有力的说,“陆团长待我等部众如手足兄弟,冲锋陷阵置之生死于身外,团座现在血战沙场,收了你们的钱,让我有何颜面回见团座!还望几位顾及我的尊严!诸位放心!团座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当尽死效命!一定把小姐安全送到成都!”
家里人见陆云川手下的士兵如此不同凡响,也就放下心来,当即让温若玉收拾好东西,让士兵护卫着去往成都……
就在若玉刚走没几天,陆少郡托王雅馨投递的信件也到了陆村,一时间家里人都怪异起来:陆云川陆少郡这两个孩子怎么没在一起呢?!
陆子飞顿是欣喜若狂,他没大人想的那么多,他已经好久没见着哥哥了,他偷偷留意了陆少郡的信件,记下内容,得知哥哥正在山西陕北一带跟日本人作战,就默默里准备着一个计划……
一天,母亲怎么也寻不到陆子飞,他叔叔陆玉兴那里也没有他的影子,一家人急得团团转,就在这时山下陆村来人说村里六个和陆子飞年纪相当的孩子也都不见了,母亲一听急得要哭出泪来,她似乎已经感觉到子飞这孩子去干什么了。
果然,她在子飞书房里的桌案上发现一封留下待启的书信,于是急忙上前打开,一行清秀字迹映入眼帘:
“母亲,对不起!让您心急了,我现在已经和村里几个伙伴们离开家走了,我们谁都没跟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