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川在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张维兴正坐在旁边,身后是一三五团的几个军官和已编入一三五团的警备营营长和刘山。
看到陆云川醒过来,张维兴得以舒口气,陆云川眼色凄离,“你们救我做什么,还不如让我死了痛快……”
张维兴:“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和校长都器重的得意门生,今后对日本人的战事,党国正需要你这样的虎将啊!”
陆云川不屑一顾,“需要的时候派上战场厮杀,不需要的时候就丢弃掉生死由天,做尽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也是我们党国所为吗?”
一旁的几个军官立马紧张起来,毕竟张维兴是军政高官,还救了他们的命,而且,他并不是直接带兵的将军,只是官属文职。
张维兴没有发怒,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很了解陆云川有话即说口无遮拦的性格,“今天你说的话只能让我听见,不能再对别人提起!祸从口出,以后和其他人处事要学会三缄其口,这对你有利无弊。”
他接着说道,“南京一战,确实是守将不力,军委会已对主要负责人拘捕严惩!可我要告诉你,当今正是党国用人之际,他们大多又是委员长的心腹,你要做好此事不了了之的准备,就不要再过问了……”
陆云川知晓他的教导主任张维兴是正派之人,能对他说这些已经是推心置腹,陆云川吃力地坐起来,“想我国军当初奔赴抗日战场,民众夹道欢送,不曾想一败涂地,接连丧城失土,还把国都拱手相让,受尽日军虐待,丢尽了国人的尊严,如今想国人已是人人惶而避之。我等也只有以死力战,亡羊补牢!主任,你给我兵,我还要上前线!”
张维兴欣慰地站起来,“我今天来看你正为此事,国防部决定重建中央军,你的团还是甲等团编制,补充所有你需要的弹药和装备,新兵也一律是受训选拔出来的年轻学员,待你伤恢复好后,就到后方自行整编休整。”
陆云川一手扯下正输液的吊瓶,竭力撑着自己下床,“此等小伤还不足挂齿,山河破碎日军铁蹄任意践踏,叫人怎么安心卧榻!我即日就可到任!”
追随陆云川而来的南京警备营营长程轩杰被陆云川授命为战斗营的营长,刘山则被任命为连长,从刘山那里得知,他们陆村当年一块入军的五个人,四个人已经战死在淞沪战场上……
陆云川随后获悉十多万中央军大多数最终都没能逃出来,全部被日本人杀掉,相比于这些国军士兵,更多的平民百姓经受着更难以想象的灾难,各种情报不断汇集,陆云川心痛不已。
他召集起所有部下说,“日本人这样对待我中国国民,如此丧尽天良!我等定要谨记在心,日本兵本就好杀嗜屠,无恶不作,你们别想有朝一日这些混蛋能改过自新!我们再一味报以宽容忍让就是昧尽我们民族的良心,颠倒这世上的黑白是非!也只会让日本人更瞧不起我们!对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牲,今后我们绝不能心慈手软!我等要以牙还牙,他们杀,我们也要杀!杀尽他们所有的人!一个不留!就是捉住活的日本人,也给我通通干掉!我要杀得日本人自己去醒悟什么是道义!什么是良知!如果他们一直不知道,那我们就一直不停地杀下去,直杀到他们悟出来的那一天为止!听明白了吗!”
一群官兵热血沸腾,一齐举枪振臂高呼,“杀!杀!杀!”……
一支虎狼之师终于呼之欲出……
……
随后不久的中日进行兰封会战,会战期间,几支所谓的国军精锐部队临阵后缩,让陷入国军包围中的板垣征四郎师团从容突围,战局不利的时候,一三五团奉命结束休整赶赴战区顶住日军的攻势,在火速驰往战区的半路上,一三五团迎头遇见了一个擅自脱离战场的“主力团”,陆云川拉过来一个士兵,一问得知会战还没有结束,顿发怒火,直接下令他的部队拿枪堵住这支部队的继续溃逃。
对方团长不干了,都是一个级别的,谁指挥谁啊?!就上前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人什么来历。
陆云川一看他吃的肥头大耳就顿生恶心,他刚一出来,陆云川就拿出手枪顶在他的脑门上,“让你的部队转过头去!”
团长自恃有后台撑腰,骂了一句,“妈的!弟兄们操家——”还没喊出来就被陆云川一枪击穿了头盖骨!
对方手下的士兵刚举起枪就不敢动了,他们觉得自己碰上了不要命的硬茬子,就乖乖地被一三五团赶回了原来的方向。
但还是晚来了一步,会战失利的国军已获令在花园口一带炸开了黄河大堤,掘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