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魔龙。直至橘子洲头,遇见南宫儒。
江风萧索,有细雨如丝,点起阵阵涟漪,方歌城盘坐舟头,心中盘算,“二师兄为人方正清雅,从小待我如父兄亲人。大师兄战死天巍山后,更是帮助康掌门一手担起门中事务,派中上下皆仰仗师兄神恩。徐道龙,巴山派,此等血仇,我必报之。这巴山派即便人多势众,然而多不过是这两年来投宵小。巴山派原本徒众,徐道龙装了数十年伪君子,曾经也是门规持重,怕是除了深信之人,派中他人并不一定认同。如此看来,我只需击杀徐道龙以及几名心腹之人,巴山派必然树倒猢狲散。然而,徐道龙奸邪隐忍,不是身有侠气江湖人,必然不会与我机会单独对决,我应该如何击杀徐道龙呢?”
方歌城静默,只有轻舟破浪之声,天地寂静。
这日,轻舟已过襄崚地界,日近巴中,方歌城舟中苦坐,仍然不得头绪,心中烦闷,索性走出船舱,立于舟头。
忽闻前方鹧鸪阵阵,苍鹰吟于长天之声,一眼望去,前方浅滩有一群鹧鸪正与苍鹰意气相斗。苍鹰叫声 尖锐洪亮,眉头白杂黑纹,羽色棕黑,双翅宽阔达半丈。鹧鸪甚是奇怪,雄性鹧鸪本好斗,民间常有“一鹧鸪一山头,越界必斗”的说法,此时却是两只雄性鹧鸪戮力同心,与苍鹰缠斗,其后数只雌鸟,鸣声特殊,似雉鸡般大小,与苍鹰争斗。
两只雄性鹧鸪,一只身形颇大,一只略小,大者声音高亢奇特,似人声“行不得也哥哥”,上下啄击。苍鹰显然与大的鹧鸪斗出真火,每每直扑而去,大鹧鸪上下飞走,小者从其后啄击苍鹰,苍鹰不堪其扰,数扑不中,反而有片羽飞落。
大鹧鸪叫声更加嘹亮,意态骄昂。苍鹰不得已飞翔于天,每下便有片羽被啄落,显然也是意气争斗,竟不似普通苍鹰一击不中便行远去。反而盘旋飞绕于长空之上。
忽然苍鹰再鸣,直扑而下,这次却是直扑较小的雄性鹧鸪而去。小鹧鸪第一次受攻击,呆得一呆,急速往后退去,已被苍鹰一爪抓伤,鲜血淋淋。苍鹰飞旋,再扑小鹧鸪,尽管大的鹧鸪死命啄掉了苍鹰数片飞羽,小鹧鸪仍然被苍鹰一爪重伤,不支倒地。苍鹰飞旋空中,虽然飞羽零落,隐隐带血,仍然鹰呖长天,身姿卓绝。
大鹧鸪震怒,鸣声更加高昂,双翼扑扇有声,对着苍鹰不住鸣叫。苍鹰再飞,于盘旋中再次急转而下,竟然不理大鹧鸪,径直对着雌鸟而去。大鹧鸪双翼不住扑扇,显然大急,紧紧跟在苍鹰之后,高高跃起,在其后直啄苍鹰。当此时,苍鹰双翼一收,竟然一个直转,一头撞上大鹧鸪胸口,鹧鸪飞羽,苍鹰黑羽纷纷零落,只见虽然苍鹰双腿隐隐有血色,大鹧鸪胸口已然一片血红,踉跄中已被苍鹰抓起,飞向远山绿水,只留滩头雌鹧鸪声声哀鸣,雄性小鹧鸪瘫倒江水之中。
方歌城见这一番禽鸟斗争,这鹧鸪方才还趾高气昂,意气风发,转眼间竟然沦为苍鹰食物,令人哀叹。忽然方歌城面色一凝,顿时福至心灵,一声长啸,胸怀大畅。
方歌城心道,“是极。斩其手足,攻其眷宠,再突袭其本身,苍鹰终究目的,从头到尾只不过是不住上串下跳的大鹧鸪罢了。听闻巴山派老一辈,仅仅第二把交椅的赵广与徐道龙极其相熟,而徐道龙入室弟子,不过三人,名钱苏,孙有,李地皆。我斩杀赵广,袭击钱苏,孙有,李地皆三人,然后趁徐道龙身形失守之时,突袭徐道龙,巴山可破!”
方歌城心中茅塞顿开,如拨云见日,心头明亮。不禁弹指照雪剑鞘,一舒心头畅快。
内力力透船撸,轻舟加速而去,逆流划出一道水线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