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城思来想去,也觉得如此甚好,于是点头说道,“也罢,与其畏畏缩缩,逡巡而不敢前,不如直上连云水寨问个明白,只是,若是洛云水做贼心虚,醉白,我们却要小心为上。”
楚醉白却是点头,不过迟疑了下说道,“其实即便是洛云水杀了六当家,他想必也不敢告诉其他当家,开山寨的,若是做下这种事被人知道,哪里能不闹个众叛亲离?”
方歌城微微颔首,只是说道,“虽然在理,还是小心为上。今日先歇息吧,为明日补充点体力。”
是夜,一片静寂中,楚醉白明亮的眼睛闪出点点光芒,看向方歌城,“方大哥,你在想什么呢?似乎略有心事?”
方歌城在黑暗中一笑,“醉白你倒是细心,倒不是细心,只是觉得老白日间所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似乎于武学之中也很有道理。”
楚醉白半侧而起,伸手托住下巴,说道,“喔?”
方歌城却是闭眼,慢慢说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若是用之武功,过满则损,不及则补,则岂非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我似乎把握到了什么,又难以掌握,醉白你说呢?”
楚醉白这次只是摇头轻笑,“方大哥,这些我不懂,我只知道,挥剑之时,将自己的意气,不满,愤怒,正气,自己所有的一切,一剑挥出,如此就无憾了。”
方歌城神色凝重,“一剑倾周天全力?那如果对方接住了呢?如何对应敌方的反击?”
楚醉白“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专练一口剑气,长天一击,若是我全力一击也徒劳无功,而让对方从容反击,那么就算不出全力,又能如何?还不如图个爽快。”
方歌城慢慢点头,“也对,这是你的剑,你从小,就有那么凌锐的剑意。但是,不是我的。”
楚醉白“嗯”了一声,“也对,哈哈,这些东西我不懂,也不想懂,你再想想就是了。”
二人复归无话,方歌城思索半晌,理不出头绪,也就睡去了。
翌日清晨,方歌城与楚醉白收拾分明,就告辞老白,欲出门而去,却没有看到出门以后,老白神色复杂的看着二人,旋即摇了摇头。
连云水寨地处奔雷瀑布之侧,有奔雷峰,峰下黄河支流而成三百里水泊,连云水寨就立寨于此,峰高纵横,水泊横流,几乎垄断了这黄河上游的水域。过往客商如果不交上一些份子钱,少有能平安路过的。官府清剿数次无果,也就由得他而去。
二人一路行来,只见此时大雪已消,然后大地白茫茫一片,满是冰霜,不过两个时辰,就到了连云水寨脚下。
此时连云水寨水泊,结了一些冰块,许多寨兵正在凿兵,楚醉白奇怪,问道,“他们这是为何?结冰后交通岂非更加便利?”
方歌城缓缓摇头,“醉白,你是只知道其一。若是任由这水泊结冰,官兵举众前来,又该如何抵挡?”
楚醉白恍然大悟,笑道,“看来他们倒也紧觉。”
这时早有寨兵发觉二人,连忙围了上来。
方歌城青衫飘摇,气度潇洒,拱手说道,“诸位大哥,我等有事拜访。。。。。。”
话音未落,楚醉白却抢先说道,“大当家洛云水,就说倚剑派方歌城与流觞楼楚醉白求见。”
那些寨兵听见倚剑派倒是脸色无异,待得听见流觞楼名头,都是脸色大变,有胆小的,“哐当”一声将凿冰的锤子掉落在地。流觞楼三百年魔教威名,早已经传遍江湖。
那些寨兵奇怪于倚剑派中人为何会与流觞楼联袂而行,倒也不敢多问,慌忙转身去了。
奔雷峰颇高,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一名寨兵方才气喘吁吁的奔来,躬身说道,“大当家的有请,二位请来。”
二人跟随寨兵前行,路上方歌城以传音入密的功夫,问道,“醉白,为何你要说面见洛云水?我们不是说好要见六当家么?”
那楚醉白挤眉弄眼了好一会,才传音入密说道,“哈哈哈,方大哥,你也有脑袋转不过来的时候么,这六当家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说面见六当家,江湖中人除了连云水寨七位当家,无人知道。这些小兵谁肯通报?只有说面见洛云水,方才方便,何况,也方便我们单刀直入么。”
方歌城拍了拍脑门,飒然一笑,“这次我却是大意了。”
二人行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行至奔雷峰半山腰,看见一处规模宏伟的山寨,山寨浩大,中间有一间大堂,更是气派恢宏,那寨兵领着二人就向大堂走去。
楚醉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