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子边喝酒的一个汉子接话道:“哟,这小妞倒是挺有野性,老子喜欢,不知床上的功夫是不是和嘴上功夫一样厉害?”有人接话,笑道:“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又有人嘿嘿一笑,挑拨道:“那位公子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少爷,不知这位兄台敢不敢上去一试?”那汉子哼一声道:“老子南来北往,这样的小白脸见多了,老子难不成还会怕他?”说着抬起一只脚重重踏在了桌上,一点不把那男子放在眼里。
四女子一同喝道:“淫贼,找死。”话音甫毕,锵锵锵锵四柄长剑抽出明晃晃握在手里,嘭的一声,将四张朱红色椅子劈成两半。老鸨“啊”的一声,脸上一阵肉痛,却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风月楼的气氛极度紧张,双方拔剑弩张,老鸨忙跑过去挽住那那汉子的手笑道:“哟,这位大爷,光临鄙楼招呼不周,还望两位爷见谅,何必为了这般小事动怒呢,还望两位大爷卖个面子。”说着轻轻抬下那汉子踏在桌上的右脚,对身后站着的几个女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过来安抚客人,几个女子面面相觑,绷着一张苦瓜脸,却不敢违抗老鸨的意思,慢慢走到那汉子身旁陪笑道:“客官,别动怒,消消气。”老鸨满脸堆笑走到握剑的四女子身前,按下高举的长剑,道:“姑娘别动怒,那位爷喝酒醉了,酒后胡言,切莫见怪。”说着又走到男子身旁,笑道:“这位爷,消消气,请坐下吃菜,我们这风月楼不仅姑娘个个如花似玉,厨子更是做得一手拿手好菜。客观一定要尝尝。”
老鸨左右逢源,热情似火,那位汉子和男子各自轻哼一声坐下吃起菜和女子调笑。
风月楼里莺歌燕舞,顿时场中又是一片丝竹笙箫,其乐融融。
那男子姓龙名泽,乃是一大户人家风度翩翩的公子,家道殷实,席丰履厚,当之无愧是一花花公子,一生风流放荡,处处留情,不知俘获多少少女芳心。
龙泽支走老鸨,淡淡道:“你们四个过来。”四女子躬身道:“是。”走到龙泽身边,龙泽道:“你们去查查那汉子什么来头,竟敢和本少爷作对,定要给他一点苦头吃吃。”一女子道:“公子,要不要?”说着右手往脖子上一抹,露出奸邪的笑容,当真是蛇蝎心肠,最毒女人心。
龙泽摇摇,道:“先将他擒住,别伤了他性命,否则事情闹大了会给老爷知道的,本少爷不想徒增烦恼。”四女子应了一声,走出房门,调查那汉子去了。方天胜坐在一旁,五人的谈话一字不漏传入他耳里,心想:“好歹毒的心计。”他虽然自恃不是那些行侠仗义的英雄,却也见不惯男子心高气傲,就想搓搓他的锐气。心想:“老子叫你非出一场洋相不可。”当下结了帐,走出房门,径直往后院厨房去了,途中随手从伙计房里取出一套仆人的衣裳穿上,来到厨房里。只见几十个厨师忙的不可开交。方天胜要了一盘龙泽点的菜,端了出来。心想:“那厮心狠手辣,家里势力显然不弱,别叫他认出了我的相貌。”于是从墙角抹了一把灰均匀涂在脸上。
方天胜一想到过会儿龙泽脸上的表情,心里甚是得意,“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在菜里,又将菜拌匀,盖去唾沫的痕迹,从头上挠下一根头发放在盘子里,心想:“这小子怎么配吃老子的头发,还是换一下吧。”左右凝视,忽见一只黑狗正趴在地上,口里吐出猩红的舌头,发出呜呜的声音。方天胜大喜,抓起盘子里的一条肉抛过去,走到黑狗身边扯下几根狗毛轻轻放在盘子里。心里哈哈大笑端着盘子走进了风雨楼。
“客官,这是您的菜。”方天胜走到龙泽桌子边,放下盘子,退后两步站在他身后,暗暗好笑。龙泽心里郁闷,独自喝闷酒,却没叫一个姑娘过来陪酒,菜刚放到桌上顿时香气萦绕鼻尖,勾得他肚里的从子不住打滚,举起筷子往盘子里夹去,筷子刚落,龙泽脸上涌起一层酱紫色,砰的一声,右掌拍在桌上,叮当两声,筷子掷地有声,怒道:“管事的,这是什么狗屁菜?是不是人吃的?”拍案而起,怒视着风月楼的老鸨和一干伙计。
方天胜忙道:“这位小爷怎么了,我们风月楼的菜可是天下一绝,怎么说不是人吃的。”故作慌张跑到他身前。龙泽瞠目瞪视这方天胜,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老鸨和几个身手矫健的仆人一同走过来,此时奏乐跳舞、吹箫抚琴的女子一同停了下来,上下打量龙泽。周围喝酒、猜拳行令的人不约而同围到他身边。
老鸨满脸堆笑,说道:“哟,这位客官,怎么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是哪个挨千刀的有惹了这位爷?”龙泽淡淡一笑,哼道:“这是你们风月的菜?”头也不回,指着桌上那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