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胜其时与她不过数尺相隔,兰香扑鼻,心中无比舒坦,再见黛书雪绝美容颜,心中一动,不禁一个翻身起床,紧紧抱住她,在她嘴上亲去,黛书雪“嘤”一声,但觉神魂俱醉,一颗心宛似要跳将出来一般,红晕生颊,娇羞无限。
正自情浓,忽隐隐听得有声音,登时两人分开,方天胜脸上一红,暗道:“方天胜啊方天胜,你太不是东西了,这叫人家黄花大闺女脸往哪搁啊。”正值想念间,黛书雪低声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转身便要走,方天胜道:“只怕你走后,我头又要痛的厉害了。”黛书雪止步回过头来:“啊,原来你刚刚是装的。”脸上又是一红,方天胜道:“冤枉啊,哪里是装的啦,我只要见到你,心头一高兴,便能忘了痛啦。”
黛书雪知道方天胜又在逗她,并不生气,心里却是甜甜的。低声道:“方大哥,你说…说的是真的吗?”方天胜一骨碌从床上站起,道:“自然是真的啦。”神色严肃、诚恳,显然并没说虚言。
黛书雪欢喜无限,低声道:“我相信方大哥从来不会骗我的。”方天胜道:“这个自然,即使是骗了天下的人,我也绝不会骗你。”黛书雪嫣然一笑,啐道:“好不害臊,这般夸自己。”方天胜嘿嘿一笑,取过床头挂着的衣服穿将起来。
黛书雪又柔声道:“方大哥,你伤真不碍事了吗?”方天胜笑道:“真不碍事了,这次还亏你师傅及时赶到,否则…否则你恐怕在也见不到我了。”黛书雪低声道:“方大哥,当时我叫你快走,你怎么不走,甄姬那魔女手狠辣的紧。你要是…要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们怎么向广师伯交代?”她本来说“我该怎么办?”但最终却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黛书雪与方天胜相处已三年有余,耳鬓厮磨,早已互生情爱,况且黛书雪性命处于危机之时刻方天胜宁愿舍命相救,黛书雪对他用情自是更深了一筹,兼之方天胜适才刚刚一吻,已令她心里防线彻底奔溃,意乱情迷,深坠情网中。
方天胜何其聪明,于黛书雪的话早已猜到九分,但见她娇羞之态实不愿点破,乃道:“小时候曾有个算命先生说我这一生大富大贵,至少也得活个几百岁,怎么会这么年轻就死呢?”黛书雪微微一笑,道:“这么说要是没算命的那人说你能活到几百岁,那你岂不是不救我了。”方天胜正色道:“你就这么爱钻牛角尖,偏生爱说反面话。我甘愿舍命,那和算命的也没半点关联,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黛书雪心里欢喜异常,嫣然一笑道:“方大哥,我和你说笑呢,看你那认真样。”方天胜此时已穿戴好衣帽,走到黛书雪身旁,鼓足勇气,拉住黛书雪纤纤玉手,但觉滑腻柔软,好像无骨头一般,道:“书雪妹子,我们出去走走。”黛书雪脸上又是一红,今晚黛书雪真是一羞未定,下一羞又接踵而来,乖巧点点头,柔声道:“嗯。”方天胜与黛书雪缓步行到屋外,自是说了一番情话,最后黛书雪担忧方天胜身体刚复原,不敢多做耽搁,依依不舍地离去。
方天胜回屋,脑子里又回想起黛书雪娇羞摸样,耳际萦绕着她的温言细语,心中思潮若马,难以入睡,眼睛一瞟,忽然看到床头斜挂着一柄长剑,正是他情急之下从剑崖壁上拔下的那柄长剑。心道:“这剑肯定是书雪妹子带回来的,还是她心细啊。”当即随手从床头摘下长剑,拔将出来,方天胜顿时大吃一惊,脸上一阵寒意,长剑浑身蒙着一层铁锈,没半点光泽,方天胜却觉得对这剑无比熟悉,宛似这剑已成了他身体一部分,大为好奇,他第一次使用长剑心里一万个念想都是黛书雪安危,没能仔细观望一下这柄剑。
方天胜屈指弹了弹剑身,举手虚劈两下,但觉轻重合手,再刺两下,长短也是极为顺意,想来也是一柄好剑。又欢喜又凄凉,想到这样一柄宝剑竟然无人识得,以至于被插入崖壁,现在已是光泽褪尽,浑身锈迹,顿时大为同情这柄长剑,一时间他心里充满无人赏识的孤寂与苍凉,沦落的无奈与悲愤,种种压抑袭上心头,久久不绝。
方天胜伤感一阵,寻思道:“剑兄,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一定让你重放光彩!”长剑好像能听懂方天胜的话,剑身上泛起肉眼几不可见的微芒。方天胜也好像能感受到剑的心声,一时间悲情苦意如入九霄云上,消失殆尽。
方天胜不断用手抚摸着剑,说道:“剑兄,我们相识既是有缘,以后就叫你结缘吧。”他重伤初愈,久坐一会儿便感乏力,不觉间已昏昏沉沉怀剑睡去。
此时月渐渐斜挂枝梢,已是四更天,一层层月华从窗里射进,照在结缘上,隐约一层层光晕至剑身里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