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又道:“你到底是琴女的什么人?怎会《七愁七愁曲》?”双眼直视他,神色从未有过的兴奋,甚有期许之意。
方天胜想到:“我曾答应过琴前辈日后不透露她半点讯息,这如何是好?”他与赵玄相处不到一日,见他须发皆白,神情和蔼可敬,豪气甘云,兼之他实力高深莫测,已大为钦佩,说谎实在不妥。道:“这……这……不是晚辈不相告,只是……”
赵玄接过话到道:“只是那人对你说过切不可泄露她所在是不是?”
方天胜歉然,说道:“正是,还请前辈勿怪。”
赵玄苦笑一声,柔声说道:“她还是一点都没变啊。”话中大有情意。
方天胜寻思:“难道他是琴前辈的情人?”又想到琴阁阁主信中之话,隐隐感到这将又是一桩凄凉的爱情。
赵玄接着说道:“她既然把《七欢七愁曲》都传授于你了,待你自是不错,她的生前事迹她有对你提起过么?”
方天胜想起琴女,心里一酸,摇摇头,说道:“琴前辈传授完我《七欢七愁曲》大限便已到临,于她生平只是并未对我说起过。”
赵玄突然全身一震,抓住方天胜手腕颤声道:“你说她……她大限已到?”两行泪水流过脸颊,凄凉说道:“师妹,你这是何苦呢?难道你就这么恨我么?”
方天胜心想:“原来琴前辈是你师妹,那琴阁阁主叫你师兄,自然也是你师妹了。”劝道:“前辈,琴老前辈乃是修习《七欢七愁曲》一时不小心才致走火,魔气攻心而逝的,前辈不必自责。”
赵玄忽然仰天哈哈大笑,笑声突兀终止,凄然道:“与我无关?与我无关?什么与我无关?我是害死师妹的凶手。”
方天胜一惊,后退一步,道:“前辈,你……你……你……”心想:“既然是他害死琴前辈的,我该怎么办?替琴前辈报仇?可是赵玄功力高深,我岂会是他对手?琴女传我《七欢七愁曲》,对我有莫大恩惠,我岂能知恩不报?这绝非大丈夫所为,况且我已无活不过百日,早死几日晚死几日又有何区别?”
他心下盘算已定,欲为琴女报仇。赵玄继续说道:“修习《七欢七愁曲》,凶险万分,这门功法步步艰难,时时刻刻会练入岔道。若无旁人相助,非走火入魔不可。”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妹,你这是为什么?怎么不等我和你一起研习互助?”言语甚是哀怜自疚。
方天胜松了一口气,心想:“原来不是赵前辈害死琴前辈的,那报仇自然就不必了。”
赵玄继续说道:“当年我、琴女、琴婉君同在琴阁学琴,琴女生性纯厚,为人善良,天赋更是高的出奇。我们三人中,她虽然最后入阁,但十年不到,她便赶上琴婉君。年十八,小师妹亭亭玉立,兼之天赋凛然,在阁内已搏得为数不少青年弟子青睐。我也不例外,对小师妹素有情愫。可惜,可惜天不成人之美,阴差阳错一番纠葛下,小师妹远离琴阁,自此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不料,不料,不料师妹你命苦,已西去,今日阴阳相隔。”
原来赵玄与琴女、琴婉君均是孤儿,蒙前任琴阁阁主收留才不至于流落街头。三人自大小一起修炼学琴,虽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
琴女及并笈,亭亭玉立,娇美可爱,不计其数的偏偏少男对其倾慕不已。赵玄对她多次示爱,琴女却是婉言拒绝。琴女生性豪迈,一生好琴,对儿女之事看之极淡。她虽对赵玄也有一些情愫,但终不为之所动,之后赵玄一如既往,更是对琴女痴情不已。几番变帮下来,琴女终于为赵玄痴心所感,两人决意结为连理。
岂料琴婉君横生枝节,琴婉君在赵玄后入门,于琴女先入门,与赵玄一起长大玩耍,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
琴婉君钟爱赵玄深入骨髓,但她平素极是害羞,从未向赵玄大胆表露过心意,以至于赵玄对其情意不甚明了。琴婉君对她的好只当是妹妹对待哥哥一般。得知赵玄欲与琴女成婚,琴婉君终于不再忍耐,果断向赵玄说出心意。赵玄此时一心只在琴女身上,心里哪里容得下琴婉君?
琴婉君知此事成败关键在于琴女,当提便求琴女,让她离开赵玄。
琴女在琴阁多次受琴婉君关照,在她心里犹如姐姐一般,不忍见她伤心,当时答应远离赵玄,终生不见赵玄一面。
事后第二天,琴女不辞而别,可最后琴婉君依没与赵玄在一起。
他心念琴女,远走江湖,一生只为找寻琴女。可琴女有意避开他,他岂能找寻得到?几百年来依无头绪,琴女似人间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