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建邺王宫的司马睿很郁闷,他很想致这个王瑜于死地,以此来打击不可一世的王家,可惜终究以失败告终,他想成事,目前想脱离王家的帮助和掌控,还为时过早,求情的一大堆,连襄城公主和裴妃都来求情,软弱的司马睿他又能如何不答应?
王家现在在他心里造成了一小块阴影面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块阴影面积会越来越大,今儿一早,司马睿在大殿上显得无精打采,他突然感觉无事可做,虽然整个江南,乃至整个华夏事情多如牛毛。
他司马睿觉得无事,下面的人可以给他找事啊。
祭酒祖纳上前:“启禀主公,王大将军上书,欲把陶侃调任广州刺史,请主公过目。”
“什么?”司马睿一下坐直了身子,微微发抖。
王导上前:“陶侃能力卓越,广州现在已经开始叛乱,主公请准许陶士行前往广州平叛。”
继而镇东军司贺循也附议,马上墙头草们纷纷附议。
司马睿本来挺直的腰板一下瘫软了,这么多人说,他一时也找不到道理反驳:“准!”
蔡谟抿了抿嘴,他站出来了:“主公,如今青,冀二州纷争未决,臣推荐一人可成此事。”
“讲..”司马睿精神一振。
“臣举荐昔日会稽郡丞王瑜。”
“呵...”大殿上一片嘈杂。
王导反对:“王瑜官职卑微,资历与阅历同样不足,恐难以成事。”
庾亮马上站了出来:“臣同样资历不足,但贵在积累,王瑜青年才俊,如不加以雕磨,那与山石何异?”
谢裒又站出来反对:“如此大事,岂能儿戏?王瑜为人轻浮,绝不胜任。”
荀闿表示支持:“庾中书所言有理,国家正值危难之际,更是要培养可造之才,王瑜王深延乃是王氏俊杰,岂有闲置不用之理?”
殿下的人纷纷交头接耳,他们不大明白这几人为何争论,和平大使更应由德高望重,为人处世经验老道之辈担当,那个王瑜就是个纨绔子弟,丝毫不见其能力,中正官的考核也没看到,既是如此,蔡谟等人是几个意思?
蔡谟才不管这些如何看呢,他继续说道:“主公,孙仲谋未及弱冠便占据江东,霍去病始冠之年封狼居胥,甘罗(12岁)舞勺拜相,由此可见,一个人的能力与其年纪无关。”
王导瞪了蔡谟一眼:“主公,臣以为大使之职非蔡侍郎不可,蔡侍郎能言善辩,机智过人,是解决二州纠纷最佳人选。”
蔡谟马上回道:“主公,王司马合纵连横,可比苏秦,由王司马出马,何止青,冀二州,相信刘聪,石勒之流也会为之所用。”
“你!”
“喔...”
王导奏道:“主公,请允许臣下出使青州..”
蔡谟也奏道:“主公,臣附议...”
众人算是看明白,王导蔡谟二人一直都不丁对,两人在斗气呢,大家也乐得看热闹。
司马睿听了半天,才知道蔡谟是故意的,他很高兴,但他怎么会舍得让王导去那个虎狼之地?“好了好了,二位爱卿无需争吵,二位都是国之重臣,本王的左膀右臂,如何能离去?使者一事再议,再议。”
王导蔡谟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各自哼了一声,各自回到自己位置上,令司马睿苦笑不已。
司马睿性格很软,个人能力同样偏软,坐稳这个位置全靠一班下属,一众士族衣冠,他甚至都不敢大声呵斥,在这个出使二州的使者中,其实他最中意的那个人,就是卢政,可惜卢政带兵去了广州,那个什么王瑜,司马睿没见过,听过最为出彩的一件事就是,就是一个人把自诩为酒神的阮孚喝趴下了。
使者一事暂时搁置,现在司马睿还要谈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修葺祖宗的坟墓,本来这事目前轮不到他干,可是那呆着长安的小皇帝下了个旨意,他底下兵微将寡,没有多余的钱财操办此事,所以这事就只有交给丞相去办。
司马家的祖坟都在洛阳,洛阳成了一片废墟后虽重新被李矩占据,可李矩在前线作战,早就打成了穷光蛋,哪里又有时间,金钱和精力来帮他修墓,因而这北上入洛修墓,同样也要遣人过去,司马睿第一人选又想到了卢政,他终于觉得卢政有用了。
最后又经过下面一群激烈而富有激情的讨论,遣兵入洛修墓一事交给了老实人曹统去办,由他率军前往洛阳修墓,曹统实诚,为官从不站队,所以他去,大家基本都是一个想法,老实人嘛,有福气,福星高照...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