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赵员外倘在世,见了如此媳妇,该有多欢喜哩。”刘尚一听,不免又心酸起来,道:“自先父母去世后,刘尚就一直没有回来扫墓祭祖,实是有负先父母,愧对列祖列宗。此次专程回乡,没想事先照应不周,反惊扰乡邻,心里好不愧疚!”赵公公听了,笑道:“贤侄有所不知,这村里虽处穷山僻壤,那官军和土匪也都没有放过,这十多年来,已多次遭官军逼粮和土匪袭扰了,村民苦不甚言。贤侄虽为宝庆守将,老朽也有一言相问,不知贤侄以实相告否?”刘尚道:“刘尚终归是这村子里的人,是老公公晚辈,老公公但说不妨。”赵公公道:“老朽虽在山里,难知世外之事,却也闻知这当朝已是衰落,官府已失管治,以致各地暴民迭起,光我湘西南一带,已是义军遍野,直逼湖广省府,以至百姓涂炭,社稷危在旦失,贤侄身为将军,不知有何看法?”刘尚一听,看了碧云一眼,见碧云不作声,只得道:“公公之言不假。要不然,我村子就不会连遭官军相逼或土匪袭扰了。”赵公公一听,愤然道:“既是如此,还要这官府何用?要这官军何用?贤侄身在宝庆,若上不能替当朝扶危,下不能保百姓平安,还不如弃了这官,带这些兵马留在村里,也能保全这一村人平安。”刘尚听了,只是笑笑,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碧云笑道:“老公公所言,无不道理。常言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当朝既已昏庸无能,上无力挽救社稷,下不能救济百姓,至天下百姓处于火深火热之中,我等怎能还替他们效劳?当以天下百姓安危计,当奋率千万民众,驰骋万里疆场,抗官军,攻官府,杀恶匪,驱鞑子,清匪患,还天下黎民安宁清平世界才是。”这赵公公听了,先是一愣,继而站起身来,拱手道:“惭愧!惭愧!没想我等堂堂大丈夫,还不如这贤媳胸怀!贤媳如此深明大义,说话如此慷慨激昂,想一定不是等闲之人?”刘尚听了,心里暗笑,不好明说,只得请赵公公坐了,笑道:“老公公过奖了,她一女子,懂得什么,不要听她胡说八道。”碧云等众人听了,各自掩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