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有匪贼攻进城内,包围了县衙,直吓得两腿发抖,浑身筛糠,问岳宏这两股匪贼什么来历,岳宏哪里知晓,道:“这两股匪贼如此胆大包天,这些头目,竟还有如此功夫,我等都不是他的对手,必要先打听明白才是。”便对罗文忠道:“你是县太爷,向他等喊话,总问明他们的来历,到底要干什么?”
这罗文忠无奈,只得胆战心惊到了门前,颤着声喊:“门外的壮士听着,我是本县的县令,你等是何处的人马,今日来我县城,可有何要事,需要本官办的?”可郎一听这声音,像是一面破锣,不禁好笑,便回道:“你听清楚了,我等乃衡州义军,今日前来,乃奉义军盟主、元帅之命,前来接管你县城,你若要保命,就放下兵器,出来受降,否则,待我等杀进去,休怪我等刀枪无情。”岳宏一听,大怒,喝道:“一派胡言!衡州贼匪离此相隔数个州县,他沿途这么多州县不打,却偏要绕道来打我这小小县城?你等休拿衡州匪徒唬我!”可郎一听,不禁哈哈大笑,道:“你已是我手下败将,退逃至此,我还值得唬你么,你若不信,等下义军孙盟主和刘元帅来了,让你见见真章。”罗文忠一听,更是大惊失色,对岳宏道:“若真是衡州义军,这可如何是好?”岳宏只得道:“先也管不得是不是衡州义军了,我等只有杀出这县城,投奔辰州路府,才是生路。”罗文忠连连点头,忙吩咐管家师爷和衙役到了内府,翻箱倒柜,不一会就带着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箱子包袱,要随同岳宏出发。岳宏见状,便道:“罗大人,现逃命要紧,这些身外之物就不要带了吧!”罗文忠道:“这也是我一生所攒,哪里舍得弃了。”岳宏只得摇了摇头,便由自己在前开路,县令罗文忠和达鲁花赤居中,杜一平断后,率土兵和衙役三百余人,趁着夜色,打开县衙后门杀了出来。
此时在守后门的,却是杨坤晓,一见岳宏率人气势汹汹杀了出来,忙上前迎战,二人战了几个回合,杨坤晓哪是岳宏的对手,岳宏逃命要紧,也是气极,拚出蛮力,将杨坤晓一枪刺于马下,可怜杨坤晓追随杨蛟龙半生,没想到刚投入义军,还没得到赏封,就死于岳宏的枪下。杨坤晓手下的喽啰对方人多势众,气势汹汹,只得四散开去,岳宏率众从西门出逃。杨可郎、蛟龙得知官军从县衙后门出逃,慌忙率众来到后门,一见杨兄弟被岳宏所杀,二人大惊,便打马向岳宏追赶。
一时西门外马蹄飞扬,夜幕下,杨蛟龙追到约五六里处,追上断后的杜一平。两人接着厮杀,杜一平本就是杨蛟龙的手下败将,只顾出逃,哪有心思与他交战,便夺路要走。杨蛟龙正要报杀弟之仇,哪会放过,不几个回合,便将杜一平刺于马下。岳宏一见,不禁大怒,也回头杀向杨蛟龙,却被可郎截往,二人杀将起来。岳宏乃沙场老将,见杜一平被杀,便积全身之力,欲杀可郎报仇,二人杀得性起,刀枪呼喝之声不绝。这时一旁的达鲁花赤尤鲁见状,纵马举刀便向洪可郎杀来,洪可郎自从在唐记饭店见鞑子肆意欺负柳江红,最恨蒙古鞑子,见他举刀向自己砍来,先是装着不知,待鞑子临近,听到那大刀呼呼响到耳边时,突然低头避开刀锋,转手一枪,便把蒙古鞑子刺于马下。岳宏一见,哪里还敢恋战,策马便逃。可郎只得随同杨蛟龙率众紧追不放。
因是天黑,可郎等转过一个山林时,岳宏等骑兵早已无影无踪,却也截获了县令罗文忠等随从及携带的财物。可郎无奈,只得返回县城。清点伤亡人数,除杨坤晓、陈元外,船排帮和洪可郎的山寨等死伤三十余人。黔阳县城官军,除岳宏率少部骑兵逃脱外,其余全部落网。
孙碧云、刘尚同易兴阳和方云等到达城外时,已得知该城已被可郎、蛟龙两路攻克。刘尚笑道:“这两个蛮子,居然不听军令,擅自行动,虽是破了城,也要严明军纪,加以处分才是。”碧云笑道:“我就晓得这两个蛮子不会等我汇齐再攻城,攻城之最佳时机,便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要是等我等汇齐,势必让守城官兵探知,如若他们有了防备,闭门不出,攻打就难了。不要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就是按军纪来讲,他们虽是口头加入,我等尚未编制入列,封官授位,也还算不得是我义军,何以处分?”刘尚一听,只得点了点头。
一时碧云等入城,可郎、蛟龙忙率众迎接,到了县衙,分宾主坐定。碧云听了战报,甚喜,忙令出榜安民,所有入城义军人员,不得骚扰民居;令可郎暂担负县城防守之责,把守城门,盘查人员;令蛟龙安抚善后死伤人员,厚葬杨坤晓等阵亡壮士,并清点府库钱粮,收缴罗文忠家财入库,将罗文忠等一众官员先关押待审等。一众交代完毕,当晚安排功宴,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