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陈虎率一万之众直捣峡州。这峡州路属江北河南行省管辖之地,位于长江三峡之口,古称柘州,是通往蜀中的水路要道。元朝对峡州十分看重,历来派勇将精兵把守,现任主将铁木利,副将刘书诚、郭援,水陆兵马约八千之众,固守峡州。
这峡州主将铁木利,使一杆无敌狼牙棒,为人凶狠,杀人如草芥,无人敢敌,自恃一身武功了得,一向骄横,下属将士见了他,都敬而远之。红巾军先后两次进攻峡州,连城门还没有摸着,就被他杀得抱头鼠窜,狼狈而逃,两位红巾军将领也死在他的狼牙棒下。手下两员副将虽是汉人,其武艺也是不同凡响。红巾军败退峡州后,铁木利得知天完红巾军首领徐寿辉被部将陈友谅所害,陈友谅在采石矶自立为帝,便认为陈友谅刚刚称帝,一时无法顾及江北河南之地,又因有江口天堑,汉军插翅难入,因此逐渐放松警惕,整天沉迷于美酒贪恋女色,大小军务交给刘书诚、郭援负责。守城将士见主将如此,上行下效,军纪松懈,涂炭百姓,城中居民惨苦不已。
这陈虎率部一路日夜兼程,来到峡州地域,找来当地向导打听,才知这峡州城与他处城防不同,大军要到峡州城下,必先过一处天然水道,这水道地势险要,元军扼守江水两岸,大军要过此水道,须乘船逆江而上,这船只须由水手张风帆或划水逆行,一艘船每次只能载数十人,要半天功夫才能到峡州城下。而且每天能雇用的船只,也只有十数艘,这陈部的一万大军,就是乘船过关,也要数天时间才能渡完,何况这关口有重兵把守。
陈虎只好找了些当地百姓向导,打听有无其他陆路通道可通峡州,向导道:“倒是有一条山道,直通峡州,只是要过这山道,还要穿过一个山洞,这山洞穿山而过,有数里长,洞里道路蜿延曲折,洞中有一千多元军把守,只许官军出入,其他任何人不得进入,在洞内设下重重阻截关卡,莫说你到不得洞口,就是进了洞,任你千军万马,也出不得。原红巾军两次攻打峡州,都是在此洞就被元军击退。
陈虎一听,便令大军择地宿营,自己带着刘金禅、陈佑仁化装实地侦察,把陆路、水路看了,只见此水道两旁,均是高山峡谷,如斧劈刀削一般,江水虽不湍急,却闻江风呼啸,浪花滔滔,西南面一石崖下,有一山道通向半山,半山上,有元军军旗迎风飘扬,想必那就是元军守的山洞口了。真是与向导说的丝毫不差,陈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虎等回到营帐,便对刘金禅、陈佑仁道:“据此看来,我等要过水道,既无水军,又无船只,万分难行,必是条死路。只有通过这山道。而要过这山道,便要通过那山洞,如若硬攻,也只是前去送死,只有智取,看看想什么法子,神不知鬼不觉把守山洞这一千多元军收拾了?”刘金禅遥了遥头,道:“要说几十上百名元军,要悄悄收拾不难,这上千名元军,居守在洞中,我等不要说不晓得洞中情形,连接近那洞口都难,叫我等如何收拾?”陈佑仁想了想,道:“我看这山洞把守的元军,他们在洞内造饭,军中给养,也必然是通过从上游峡州方向的船运来,我等只要化装悄悄夺了这运送酒菜的船,在酒饭菜中下了蒙汗药,把这一千多名元军弄倒了,我大军不就可以过这山洞了?”陈虎、刘金禅一听,不禁大喜,道:“好计!好计!陈将军不愧是诸葛亮再世矣!”陈佑仁道:“既然两位将军赞同这主意,我便带领几位懂水性的将士,化装混入商船中过关,在峡州与这山洞之间的水路要道中潜伏下来,伺机夺取山洞给养的船只,在食物中下药,待洞中的元军中药昏倒了,我再在洞口放烟火为号,陈将军即率军迅速过山洞,直取峡州。”陈虎听了,连连点头,道:“就依此计而行,只是你等要多加小心,万不要被元军看出了破碇,我等只在此专等信号。”陈佑仁点了点头,道:“我等自会小心行事,请将军放心就是。”陈虎忙令随行军医备好蒙汗药,交与陈佑仁,陈佑仁点了几名懂水性的精干军官,换上百姓衣服,暗藏短刀,陈虎又再三叮嘱,与陈佑仁挥别。
这陈虎到了次日,便传令全体将士起营收寨,备好火把,列阵以待,专等洞口方向升起烟火,便率大军过洞。等了一天,不见有任何动静,不觉心急如焚。次日又等了一天,还是不见动静,直到天快黑了,才听到传令兵火急跑来道:“有了!有了!有烟火了!”陈虎一看,果然见远处有一股浓烟,直冲天际,不觉心花怒放,忙下令大军沿石崖小道向洞口方向急攀。
到了洞口,陈佑仁早举着火把,在洞门口迎接。陈虎一见,欣喜不已,道:“两天不见动静,我等还以为你等行动失败,都急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