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今非昔比了,你在这当县委书记的时候,县里还有一些国有大中型企业。如今迁址的迁址,吞并的吞并,企业所剩无几了,再加上汝湾地理位置较偏,来这投资的人少之又少,这几年县财政收入少得可怜,机关干部的工资也难维持了。不过,汝湾山清水秀,省里一些头头脑脑到汝湾来休闲度假的倒不少,他们来后我都出面接待,他们都说这里是发展旅游业的好地方。因此我们就把县里的支柱产业定位于旅游业,开辟了不少风景旅游点,可是真正花钱到这儿的人并不多,有人说现在的旅游业要有娱乐业相配套,要形成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因此我们就在华埠镇搞了娱乐业一条街。”
胡棕明把一块肥大的甲鱼脚夹进嘴里,摇了摇头,显出一幅很无奈的样子。
“那娱乐业带来的效果怎样呢?”向敏中问道。
“那还是不错的,我们这离省城近,还有些外地人专程来这里玩。”
“我进来时看到原来的青少年宫、粮食局和商业局的大楼都变成了歌舞厅或桑拉浴室。难道那里的职工都回家了吗?”
“不瞒你说,人大部分回家了,”胡棕明指了指汪介福说:“这两栋楼都被汪总包租下来了,那些职工全靠汪总的资金发工资呢。”
“那我们到汝湾来你是怎么知道的?”向敏中喝了一口可乐两眼盯着胡棕明问道。
胡棕明脸上浮起一丝得意:“你到了我的地盘我哪会不知道?”然后指着坐在对面的马大棚说:“是他告诉我的,他可是汝湾的地堡,有什么重要人物来汝湾他立刻就知道。” 马大棚立刻起身,谦躬地朝向敏中敬上一杯酒说:“失敬,失敬,昨日二位局座逛了镇里的几家场所时就有人打电话告诉我,只是不识二位局座,不敢冒昧迎接,还请见谅,还请见谅。”
其实,昨日下午马大棚在桥头那家小酒店走错包间,与向敏中相遇后,心里隐隐约约在犯着嘀咕,隔壁三个外来人似曾相识,可就想不起来,向敏中在县里工作时,马大棚还只与他打过一两次照面,并不相识,他见这三人气度不凡,似乎不像是本地人。当他吃完酒幌幌悠悠走下酒店的楼梯时,便接到了鑫凯丰大酒店总经理汪介福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三个形迹可疑的人在几个娱乐场所转悠,只是向小姐问这问那,又不让小姐提供更多的服务,是不是叫人把这两人给轰出去?马大棚预感到这几人也许就是隔壁吃饭的三个人,他立刻训斥汪介福不可造次。只让他派人跟踪。当向敏中三人住进县委招待所时,在住户登记薄上才知道这三位不速之客来自汝平市,而且通过核实身份证,才知道来者的身份。他立刻打电话告知了胡棕明。
马大棚说出知道向、周二人巡访过这些娱乐场所,是有意想看看他们的反应,谁知二人未作任何表示,只是端起杯子站起来敬了东道主胡棕明。
“周副局长,我一定要敬你一杯,不知赏脸吗?”秦梅见向敏中分寸不乱,便把目标转向了周长海,她漂亮的脸蛋轻轻往上一扬,纤细白嫩的手端着小酒杯,水汪汪的眼晴直望着他。
周长海一直不敢正眼看这位小姐,而只是在笑谈间偶尔窥视一下她,他觉得这个女人姿色非凡,浑身上下释放着一种诱人的气息。其实,他心里颇想同她喝一杯的,但口上却平淡地说:“我不胜酒力,还是免了吧。”
“不行,不行”汪介福这时蹦了出来劝道:“我们这儿有规矩,小姐敬酒是不能推辞的。”胡棕明和马大棚也连忙劝他喝了。
周长海笑了笑,装着无可奈何的样子,说:“我真是酒量有限,既然秦梅小姐如此盛情,我只有把它喝了,不过秦梅小姐要把杯中酒斟满。”
说着他拿过茅台在秦梅杯子里满上,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满杯,两人端起酒杯对视了一下,仰头喝了。秦梅脸上立刻飞起了淡淡的红云。
论喝酒周长海可以说是海量,可今天看到同行的向敏中没喝,他也就不便过于表现。秦梅小姐邀他喝酒时,那瞟过来的眼神,叫他心旌飘摇,无法拒绝。
“好,好,好,”见二人一干而尽,汪介福高兴地拍起了巴掌,他已窥探到周长海这杯酒下去后爽心的神态,便用餐巾纸擦了擦光秃秃额头上的汗珠,端起酒杯起身说:“我这人就喜欢成人之美,来来来,这杯酒我来敬周局和秦梅小姐。”
这种有意撮合两人的提议多少有些唐突,周长海生怕别人看出什么,便一个劲地摇手说:“不喝了,不喝了。”
“汪总说错了话,要罚酒三杯。”秦梅为了让周长海下台阶,故意这样说,一旁的胡棕明和马大棚也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