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往事如烟
鑫凯丰剪彩照片让涂钱帑感慨万千——跳忠字舞赢得秦珊姑娘欢心——三十年前一段辛酸的生死恋情吴豪天走后,涂钱帑坐在沙发上眼睛痴痴地盯着那套《金瓶梅词话》发愣。两个月前,他来到涂驭球办公室。办公室里两排宽大的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精装书籍。当时,涂驭球正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读着一本书,他凑上前看了看书名,金瓶梅几个字跃入眼帘。涂钱帑拿过书翻了翻,问这书里都说些啥?涂驭球说,你知道《水浒传》里那个潘金莲与西门庆私通,被武松所杀的故事吗?这本书说的就是说西门庆和诸多女人通奸的事,只可惜呀,这本书是删节本,看得不过瘾。从此,《金瓶梅》这本书在他心里留下烙印,想不到这港佬今天鬼死神差地拿来了一套香港版的全本。可如今涂驭球命已归西,他好似吃了五味杂陈。
他抬头看了看墙上那一张用玻璃镜框镶着的放大的照片,这是去年鑫凯丰大厦开张剪彩时照的,中间站着副省长郝远凡,右边站着当时的副市长涂驭球,左边是他,照片上的涂驭球面含微笑,眉宇间透着一种倔强和孤傲,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秃起的脑门上折射出一道亮光。而涂钱帑虽面容呆滞,脸色暗谈,可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身后由涂驭球亲笔提写的“鑫凯丰大酒店”几个大字特别醒目,酒店门前流光溢彩,彩旗飘扬,高大气派的建筑映衬着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刻。在他看来,和领导的合影,是获得权力体制承认的一种荣誉和论证,更是经商或事业有强大背景的见证。意味着他的“后台”过硬。
六十年代未,涂钱帑的父亲涂宝良在汝湾县新华印刷厂排字间做排字工,一天下班时,他从排字架上拿走了几个五号铅字,想带回家让六岁的涂驭球多识几个字,可这一举动被一工人发现,立刻报告了厂党委。那时印刷厂有严格规定,谁偷了铅字,就要以反革命论处,从此厄运降临在涂宝良的身上,他被劳改一年,他的妻子被勒令与他划清界限,带着儿子涂驭球改嫁他人。
涂宝良出狱后,继续在县印刷厂工作,他找了一位农村的姑娘,生下了涂钱帑。文革快结束那年,汝南山区发现大型钨矿,高中还没毕业的涂钱帑被招收到矿上去挖矿,早晨天还未亮就钻进矿洞,直到晚上天上布满星星才出来。可一个月下来才赚到三个工,合计16块钱,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整整让他渡过了一年时光。
那天,他得到消息,矿上成立了宣传队,要招收一批小年青,好在宣传队队长是涂宝良的熟人,在父亲的引见下,涂钱帑洗尽了身上的尘土,买了一件白色的确凉衬衣,加入了宣传队。
宣传队有一个叫秦珊的姑娘,她身材修长,稍有几份姿色,成了宣传队男队员追逐的目标。男队员们苦苦追她,倒不是因为她长得如何漂亮,而是因为她是煤矿革委会主任秦东山的女儿,秦东山撑控着钨矿的生杀大权,谁要大逆不道,就被斗得死去活来,还罚到井下去挖矿。涂钱帑虽心里也倾慕她,但没有像别人一样处处向她献殷勤,而是对她若即若离,欲擒故纵。
当时宣传队男女队员分别住在两栋集体宿舍里,涂钱帑经常拿着一副望远镜在五楼的凉台上朝对面的女队员宿舍窗口窥视,这副望远镜是他在一造反派朋友那弄来的,是一副俄罗斯军用望远镜,平时他爱不释手。
那天,他偶然看见对面五楼的凉台上有一女子在晾晒衣服,他立刻用望远镜对着她将镜头拉近,哇,这人竟是秦珊,湿漉漉的长发随风飘逸,白白静静的皮肤映衬着一张清纯的脸,她仰头晒衣时挺起两只高耸的乳窍房,那姿势格外诱人。秦珊晾好衣服转身回了屋里。忽然,一阵风刮过,他看到她晾晒的一条裙子从衣架上滑落,飘到了地上。
涂钱帑立刻放下望远镜,飞身跑下了楼,捡起那条裙子,找准了那个单元,上了五楼,气喘嘘嘘地敲响了秦珊的家门。
开门的正是秦珊,他讲明来意,并把拾到的裙子交给了她,她倾着身子表示感谢,并请他到屋里坐,他只环视了一下屋子。显得很有风度地告辞了。走下楼时,他听到了她客气地扔过来一句:“有空来坐坐。”
吃过晚饭,他又情不自禁地朝秦珊住的小窗口举起了望远镜,看到灯亮着,不一会儿,秦珊出现了,她走到窗前拉了拉窗帘,可能是不经意,窗帘并没有完全拉上,还留出一大块缝隙可以窥视到里面,只见她脱去了上衣,露出雪白的肌肤,不久,就有水倾洒到她的身上,渐渐地她的身体在水气中模糊了。
这一夜,涂钱帑躺在床上展转反侧怎么也合不上眼,脑子里时不时地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