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此相对的两人，变成了一条平行线，虽然相隔得更近，却再也看不到彼此。

“不要靠近我！”有些沙哑的话语让周围的空气一冷，雪碧伸着双臂，空抱着冰冷的空气。一种叫泪水的东西，终于从早已经干涩的双眼中缓缓涌出。

“他还是不要我！”如是想着，雪碧原本坚定无比的心，忽然变得迷惘起来，天下之大，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虚空微动，闻天的身影瞬间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山峰之巅。雪碧回过头去，看到山巅的情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失落也都变成了惊骇。

悄无声息的，他立身的山巅已经矮了一截，一片随风而来的落叶，刚接近闻天丈许的范围，就无声而碎，彻底化作虚无。

不是领域，却是比领域更恐怖的气场！

“我的心中充满了恨，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杀意！”闻天空洞的望着不远处有些呆滞的雪碧，声音沙哑而低沉。

“怎么会这样？”雪碧手足无措的望着虚幻的闻天，心中的失落都变成了担忧。

“那一天，我出了杀出生死谷，身体和精神都极度疲惫的时候，蓉儿出现了，她带着无比复杂的情绪，将剑刃插进了我的心口，然后真正的刺客出现了，千钧一发之际，她毫不犹豫的挡在了我的身前！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不过她并没有立即咽气，本来是有机会救火她的，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闻天的声音沙哑而平静，就像是在讲一个故事，而不是在诉说一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说到这，他顿了顿继续道：“在她生机尽失，灵魂消散之际，我为了得到力量，残忍的吞噬了她的灵魂，从那时起，曾经的修罗问天死了，活在这个世上的，只是充满恨意和杀意的闻天！”

雪碧望着杀意凛然的虚影，心中如同刀绞，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闻天的话却还没完，他忽然阴笑起来，桀桀的声音就像是机器摩擦声一样，显得格外刺耳，雪碧虽然能辨别出这虚幻的身影就是闻天，却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无法想象他这时候是什么样子，她的心中只有担心和痛楚。

闻天笑了一阵，继续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在吞噬了蓉儿之后，领悟了空间和吞噬的能力，隐身在虚空，我亲眼看着艾希修炼无情天杀诀，永坠魔道，呵呵！”

听到这儿，雪碧终于忍不住了，她和艾希艾芙妮相处的时间，比和闻天还长，她清楚的知道，艾希这样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一向冰冷的她这时候声音中也充满了怒火：“原来你早知道天剑诀中隐藏无情天杀诀这种邪恶功法！你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阻止二姐？”

“阻止？为什么要阻止？”沙哑着声音反问了两句，闻天的声音变得低沉了少许：“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至少还活着不是，活着总比死了的好！”

雪碧浑身大震，不敢置信的望着闻天，喃喃质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为什么？”

“这是注定的结局！”闻天继续用沙哑的而低沉的声音诉说着他从来不曾泄露的秘密：“我修炼的功法，叫血神邪功，为天下至恶至邪之功，名列三大禁功之首，从接触功法那天开始，我就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杀人饮血，吞噬灵魂，然后吞噬自己，走上毁天灭世之路！”

“不，不会的！”雪碧心中的恨意瞬间冰消瓦解，声音中全是浓浓的担忧，冰冷的俏脸上，早已经是泪迹斑斑。

闻天不为雪碧神情所动，话语一如既往平静而沙哑：“为了力量，我选择了堕落，和艾希一样修炼了无情天杀诀，我们同样会变得杀气凛然，不过她虽然永坠魔道，修炼的却是浩然正气，总有一天她会化茧成蝶，成为裁决苍生的天道之手。而我修炼的，是凛然邪气，当我报完仇，放弃一切的时候，就会变成她的死对头，成为毁灭这个世界的罪恶之手！”

雪碧的心中，从未如此矛盾过，也从没有这么痛苦过，就算是当初，她妈妈离她而去的时候，她也没有过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她不知道无情天杀诀真正含义，但是她看过艾希的样子，现在又看到了闻天的样子，心中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惧，她不怕死亡，也不怕这个世界毁灭，却害怕他们是去人性，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机器，最终走向毁灭。

一个是最亲的姐妹，一个是她心灵的寄托，两个至亲之人，同时走向不归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雪碧仿佛听见了自己心中滴血的声音。

她不是云柔，也不是艾芙妮，大陆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