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筹了。”说话的,是金陵文坛前辈高山公。大概也就只有高山公这样的大儒,经过权衡之后,才能做出评判说这样的话。
“怕是喜欢柳永的人不服气呢。当然,若是此刻,还能有人写出一首诗词,能够胜过张先、柳永,那也不用如此伤脑筋。”
“呵,除了八百,刚才那几首江上打渔翁念过的诗词,怕是很难了。”
“真的吗?”一个怯怯的声音,在席间传出。坐在陈厚颜身边的白芷晴,美目注视着陈厚颜,心里挣扎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如果,先前陈厚颜念的那几首诗词,是那个江上打渔翁所作,那么在水榭边亭子中,他写给自己的两首词,从口吻上对比,应该算不得那打渔翁的诗词了,毕竟那两首词,大多都是以女子的口吻叙述,这些浅显的词意,白芷晴还是知道的。那么,如此一来,那两首词,应该就是陈厚颜所写。
白芷晴并不是想着要替陈厚颜出风头,全然是先前那三首诗词传入诗会,让许多人嘲笑陈厚颜拿别人写过的诗词,以此抨击他品性不端诸多不好听的话语,让白芷晴心里不舒服。
“白姑娘如何有此一问?”
白芷晴看了看陈厚颜,她放在桌子下的小手紧紧握|住。不管了,就算陈厚颜等会儿骂她,她也要为这个书生,为别人刚才讥讽他借诗词一事,作证明。
“小女子这儿,也有一首词,想让诸位前辈,给评价一番!”
“嗯?芷晴姑娘也会写词。”
“倒是要好好看看了。”
“呵,不知道芷晴姑娘,你要写什么?”
白芷晴突然仰起头,在座的都是文坛大儒,自然分辨得出,一个人自然不会用两种不同的语气写词,白芷晴敢打赌,陈厚颜给她写的词,绝对是他自己写的。而不是那个江上打渔翁的。
“芷晴可没有文采。”淡淡笑着,白芷晴拿过旁边的纸笔。
在一旁陈厚颜的苦笑中,笔尖落在纸上。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才写下这两句,席间坐着的诸位老头,看过之后,大多站起身来。
秦老一言不发,徐云亭看着白芷晴笔下那一段话,竟然再也不肯挪开眼光。明道公和高山公二人原本呵呵笑着,突然间收起了笑容。诗词一道,讲究的是意境,他们自然看得出,这首词起句便不寻常,一连用七组叠词。
笔尖触碰在纸上,白芷晴那娟秀的小字,此刻放佛有魔力那般,硬生生将周围的眼光,聚拢在笔下。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周围不时有声音传来,这声音,就像杂音让人不舒服。坐在一旁的归期光,眼光落在白芷晴笔下的纸上,随意地说了声:“安静!”周围那些还在讨论的才子书生,大多闭上了嘴,然后齐齐看着主宴席处。
传世的佳作,绝对是传世佳作。能亲自观看白芷晴一句句写出来的众位老头,本就是诗词方面研究颇深的大儒。眼观这首词,不但在填词方面出众,即使在诗赋曲也绝无仅有。这七组叠词朗读起来,便有一种重重叠叠百转千回的感觉。如同一个深闺女子反复吟唱,徘徊低迷,婉转凄楚,让旁客听到一个伤心之极的人在低声倾诉。
“这.......!”秦老、徐老二人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这.....如此绝句!”目光,在这一刻,被纸上写下来的诗词,完全吸引。众位老头心中全都在嘀咕这句话。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笔落,再回头,已看见周围竟是沉思的眼光。白芷晴不惊不宠,神色平静,因为她只想为陈厚颜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