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威慑,并不需要高大威猛横眉冷目的铁面汉子形象。像陈厚颜这种二话不说直接冲上来给人脑袋开瓢,完全不管对方死活的战斗方式,着实能吓住一部分人。
见血还算不得害怕,可是出了人命就有点让人担心了。这群人本是东集的小混混,充其量欺负老实人,要真是遇见硬茬,也是欺软怕硬。尤其是看见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出手就是要人命,胆量并不是谁都有的,大多只能被吓住,再也没有先前的气势。
“这人好狠的手。”
那冲过来的一群人,刚才还气势汹汹,瞬间一个个就像被火烧的蚂蚁,退潮般往旁边缩了去。站的离那辆小推车远远的,生怕下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就是自己。
“报,报,报官吧!出人命了。”
也不知是谁,先害怕地说了这一句,那个脑袋被开瓢,地上流了一滩血的人,不知道是死是活,要真的弄出了人命,今天这事儿,就不单单是替人出口恶气那么简单了。
响亮的一个耳光,抽在刚才说丧气话的人脸上。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应该是这群人中领头的主心骨站出来,刚才他仅仅是在外面看着一帮小弟做事儿,没想到原本在某人嘴里,无非是收拾一个在东集摆摊的小女子,收了人家二十两银子,只是想给个教训,却是如此不顺。
“没出息的家伙,报官抓我们?”那汉子拨开人群,穿了一件蓝布劲服,双手抱拳:“兄台贵姓?这片集市的人,都叫我王五!”
那面一个字没回答,像这种街头小流}氓还不值得和他相互称兄道弟。
王五忍住被人不理睬的尴尬,笑了笑:“兄台出手伤我兄弟,这事儿,只怕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想怎么办?”简简单单的回答。毫不在乎的样子。末了,语气有些随意:“让我赔钱,还是抓我送官?或者你们全冲上,将我打趴下?呵呵,做事儿之前,最好掂量掂量,不是所有的人,你都能得罪的起。”
不算声如洪钟,只是简单、随便,就像聊家常那般。甚至脸上还带着不温不火的笑容,饶是王五在东集横行霸道了数年,却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说他是纨绔子弟,却一点没有纨绔子弟嚣张跋扈,说他是个读书人,可天底下能有这样冷静的读书人吗?而且出手还如此狠辣。
心中竟然有些害怕,怕不是得罪了一个不该惹的人吧?
“呵,呵呵。”王五尴尬笑着:“今天的事儿,误会,误会!”
王五不是那种没头脑的混子,能在东集称霸三年,至少不是傻蛋,知道有些事该退则退,否则自己没任何好处。而眼前这人,他莫不清楚底细,这种不知名的对手,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做以往那种见着兔子就撒鹰的勾当,弄不好阴沟里翻船。
“也不知我那兄弟怎么样了,让我们看看!”给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神,大概是让他们过去将那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的兄弟给弄过来。脑袋被人开瓢了,只希望别死就行。
几个被王五点出名来的手下,畏畏缩缩走过去,在那小推车前方,将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抬着四肢就给拖了过来。还好没死,嘴里还有喘的气儿。
“走!”王五急冲冲带着手下离开。这还是东集的人,第一次看见王五也有惧怕的时候。
“没伤着吧!”,扶起秦湘云,小推车估计得换个新的了。无妄之灾啊,看着秦湘云颇为无助的眼神,只能笑了笑,大概只有重新修好小推车了。扶着她的时候,看见那群地痞要走,声音冷冷。
“我允许你们走了么?!”
“兄台还有何事?”
秦湘云“呀”发出声想让他别多事,却管不住陈厚颜的嘴。“砸我的东西,害我做不成生意,怕不是走了那么简单?”
王五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几两碎银子:“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十五两银子,够赔偿公子的损失吧。”让一个手下,把银子给拿过去。心里想着,今天这趟买卖真没有赚,收了好处费二十两,现在陪了十五两,还剩下的五两银子,只怕不够付那被打兄弟的汤药费。
赔偿的银子,放在小推车上。王五走之后,周围看热闹的人就走了。
“应该是够赔偿了!”将银子递给旁边的秦湘云,眉头皱起:“怎么,刚才被打到那儿了。”
秦湘云脸蛋刹那间绯红:“没伤着那儿。陈大哥不也帮我还回去了么!只是没想到,陈大哥生气的时候,有些,有些吓人!”
砸了砸嘴,大概是伤着的地方,不方便说吧。至于自己打架的狠辣,这和前世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