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穿着淡墨青衫,看起来像个儒雅书生。李兰君觉得似曾相识,心中更有狐疑,难道就是他?
她一直在寻找那个那日在秦淮河边草坪上,唱出那些不同风格曲子的人。这个人,曾在李兰君的心中,被她描装了许多形象。也有曾想过,对方是一介文士,年龄肯定和柳永差不多,学识渊博精通音律,却是无法想象,如今觉得很像那个草坪上唱歌的人,竟然是位如此年轻的书生。
心中觉得自己恐怕是怀疑错了对象。虽然她也听见,刚才在场的诸多人,拿这类似狂生般的书生说事儿。但李兰君那里,便是不让这书生难堪,淡淡笑道:“公子若是有好的词曲。兰君倒是愿意替公子弹奏。”
李兰君这句话,就是同意了。让许多人惊讶啊。心里想着,这书生怕是要出名了,就算是等会儿拿出来的词曲稀疏平常,但经过李兰君的弹奏,岂有不扬名的道理。
众人的想法,大概就同那种,就算食材不好,经过好厨子的调配,也能做出国宴。羡慕陈厚颜的同时,又颇为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就不脸皮厚点,也拿出一首词曲,让李兰君弹奏呢。只是,机会稍纵即逝,已经有第一个人出现,后面再效仿,就有点脸皮厚。
陈厚颜往里面走去,众人也识趣地替他让开一条路。谁都想在这才子云集的时候出风头,但没抓住机会和时机,就只有羡慕别人好运。
待走到离李兰君十步之遥的距离,四目相对,好像彼此都要将对方彻底看穿。
凝神对视的时候,看着李兰君平静的面容,觉得她养气的功课做的很好,只是不知道,听了等会儿自己念出来的词,她这淡然如水的处事态度,会不会瞬间崩塌。
想了想,陈厚颜笑道:“兰君姑娘听好了。”
李兰君点头表示自己正准备听!
诗词歌赋,对于穿越者,真算不上难度。就算陈厚颜不怎么专研,从小耳濡目染,都记得许多流传千年的名诗名句。
这一二楼,围着不下百人,都在看陈厚颜这家伙,是不是一介狂生,借着李兰君公演的时候,来博得出名的机会。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那面,陈厚颜念出来第一句。他在观察,这李兰君此刻面部的细微表情。作为穿越者,不可能不记得辛弃疾这首《青玉案·元夕》,这可是连千年后,初中生都会默写的千古名词!
“念了,念了!。这,好像是青玉案的词牌格式!”
“嗯,应该是青玉案,不知道写的什么!东风夜放花千树,有点像写元夕的味道。难道是首元夕词?”
一众才子,在讨论陈厚颜当着众人的面,念出来的一首词曲!自然开始一番点评,单说这第一句,看不出多少出彩的地方,只能说中上水平。但写词,总是要观摩全篇,才能得出是否为好词,虎头蛇尾的少了么。
静静等待着,单说一句开头,其实窥不了全篇,不能说太差,勉强拿得出手。看来,这个像狂生一样的书生,并不是拿比较下作的词曲,来作弄李兰君。这说明,他还是有备而来的!
那面的李兰君,静静听着,陈厚颜念出来的词。
单从第一句欣赏,就觉得,眼前这青衫书生,写词自有一种豪放性格。诸如第一句中的花千树、星如雨,都不是婉约词人做派,像个胸襟宽广的人写的。
以词知人品。便是李兰君这种对词研究透彻的人,从词里面剖析出来的另外的见解。
青玉案的指法,她颇为熟悉,准备等这书生,将全部词念完之后,当即为众人弹奏。
她拨弄着琴弦,似乎不经意间。那面,又继续念出!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李兰君放在琴弦上的目光,豁然抬起。周遭,已经有无数窃窃讨论声。
这,好词啊!
承接上面东风花千树的场景,画面并没有跳过,而是出现了更浓重的渲染。这首青玉案,因该是元夕词无疑了。凤箫、玉壶、都常被写元夕的词人用到。在场的诸位,都对诗词研究颇深,听过之后,已然觉得,能写出这样华丽上阕的元夕词,此间也没有几人做得到。
还真是小看了这狂生,原来是有备而来。
诸多人目光望着陈厚颜。只见他站在人群最中间,无比耀眼。许多人都想着博得名声,但谁能想过,像他这种,能够在江南才子面前,从容不迫。
“下阕还没出来呢。不知道,写的什么。”
众人开始好奇,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