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厚颜真不喜欢拿诗词来欺负古人,对于写诗不过也是身不由己的事,谁叫这个朝代在人际交往方面,便是以诗词会友。
这首晏殊的浣溪沙,对于南阳郡主的观云亭,这种别致的雅阁颇为适合,而且应时应景,有种清新的调调。看南阳郡主那喜欢的表情,便是知道,这位郡主,喜欢上了这首词。
“归老,时候不早了,学生还要去其他几老府上,不叨扰了。”
朝着笑容满面的归老拱了拱手,算是和主人拜别。
“还说留你在老夫府上用膳。既然有事,罢了,罢了。”、归期光也不强留人,爽快放人。不过末了,突然来一句:“今晚的花魁夜,八百要去捧场吧。”
今晚全金陵城昼夜狂欢一直到天明,那秦淮河边,由官府举办的花魁比赛,更是异常盛大,许多人都愿意去捧个热闹。
“要去,要去。到时候一定相邀归老。”
好歹今晚也要去给紫兰和绮罗捧下场,随便推广一下秦湘云的臭豆腐。对此事,陈厚颜不做隐瞒。
“那便今晚相邀了。哈哈,不知道八百喜欢捧起那个花魁。”听对方也要去参加金陵一年一度的花魁夜,归老打趣说道。
陈厚颜那儿暂时保密,至于喜欢那个花魁,他则是看对方的表演,当然,紫兰和绮罗二人,怎么说自己也要买花捧场的。
话题便是就此打住,相约也要等到黄昏之后。这白昼的时间,陈厚颜可是忙的不可开交。在归老夫妇二人的陪送下,离开了郡马府,立刻就朝着别的地方走去。
他走之后,郡马府里面。南阳郡主拿着陈厚颜刚写的那首浣溪沙仔细品鉴,武欢欢也在一旁再次品读,至于那个先前还不怎么看好陈厚颜诗才的武修文,此刻被现实无情打脸,在一旁闷闷不语。
“这年轻后生,倒是一个有趣儿的。”
南阳郡主欣赏的目光,带着笑容说着。浏览在宣白上的神态,言下之意,大多是对陈厚颜的欣赏。
“这首词传出去,怕是又有许多人不敢在他面前写词啊。”
归老感慨道。他见过陈厚颜太多的绝句,这小子似乎天生写诗词就跟玩一样,这天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人。
一首声声慢,天下所知。一首元夕词,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超过。如今一首浣溪沙,再次坐实了他的诗才。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绝句,绝句啊。越读,越觉得词中的意境,不足为外人道。只可意会,只可意会。“归老连声感叹,他想不出,陈厚颜如此年轻,就能写出这种似乎只有经历数十年的风风雨雨,早已看淡世事,方才能写出来的句子。
“姑丈,此人行事,一直都是如此低调么?”旁边的武欢欢,忍不住好奇问道。在汴京,但凡有一两首绝句拿出来的名士,一个个都是高调张扬的。她倒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写出一首堪称绝句的诗词,居然还要小声叮嘱,只是私下流传,且不可大肆宣扬。这种另类的性格,就有点让人揣摩了。
“大多都是这样。否则,在金陵,岂会有李芹、曹孟秋、卫频等人,都比他要有名声。”
“还真是个怪人。”武欢欢小声嘀咕。
南阳郡主看了眼自己侄儿,然后将手上的宣白卷起:“欢欢是不是看上对方了?呵,我们的欢欢,也到了出阁的年龄,我那兄长,只怕也在为欢欢物色一个无双的郡马。唔,我听说,八百那小子,明年可是要参加科举考试,说不定一朝高中,身份地位,也是和我们家欢欢匹配呢。”
“姑姑!”
女子撒娇似地嚷嚷了两声,撇过头去,不再看自己那不正经的姑姑。
“有什么好害羞的,女大当嫁。”南阳郡主直言不讳。婚嫁本就是寻常事,虽说他们生在帝王家,但也和寻常百姓一样,要谈婚论嫁的。
“不理姑姑了。”武郡主羞涩地回避开。
......
同样没留在归老那里吃饭,接下来还有几家人要拜访,陈厚颜的行程可谓忙得很。从郡马府出来,便是直接奔徐老府上。
又是一番拜节送礼,说吉祥话,陪着徐老寒暄两句,然后在徐老挽留中拜别。
就像车轮一样滚滚转动。出了徐府,马上又入苏府。
苏府,是金陵首屈一指的富商。家资巨万,在金陵城,有诸多产业,都是苏家门下在经营。苏老太爷膝下有三个儿子,分作三房,三家共同住在苏家大院里,每到端午、中秋,春节,这种喜庆日子,苏家子孙统统回家团聚,屋子里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