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潘小越喝止一声。

小美笑了笑，脸上的白粉都起了褶子，娇声说：“二位先生面生，头回来吧，是不是要自己脱鞋呢？”

潘小越瞥了一眼她的妆容，说：“那倒不是，只不过我洗脚的时候习惯喝点东西，不然洗不舒服。”

一旁的小丽说：“这好办，我们这儿有的是好酒洋酒，您要喝啥子。”

潘小越想了想，故意说道：“想喝碗豆汁。”

小丽说：“这个倒没有，先生的习惯真新鲜，要不我给先生沏壶好茶？”

潘小越失望地说：“不了，没有豆汁这脚都不想洗了。”

小美忙接过话：“先生别急，对面街边有家卖小吃的夜店，正好有豆汁卖，我这就让门童去买。”

潘小越指着旁边穿着练武服的大个李，说：“我这个兄弟是习武之人，喜欢动，让他去买就行。”

大个李鞋带都解开了一只，眼看就可以享受美女泡脚，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哼道：“喝啥豆汁，我看你是想喝洗脚水，我不去。”

身前蹲坐的二女都是扑哧一笑。

潘小越站起身，怒道：“好，你不去，我走，今天这脚我还不请了。”

大个李一看洗脚要泡汤了，心想去买趟豆汁也不过几分钟的事，就依他吧，嘟囔着说：“去就去。”对着面前小丽说：“等我哟。”

小丽回了一个媚笑。

大个李系好鞋带走出了“男人天堂”。

潘小越靠在柔软的皮制沙发上，示意小丽将另一个木盆移过来，然后他一脚浸在一个盆里，小美搓着左脚，小丽揉着右脚，微烫的沐脚水冲击着，从脚至心的畅爽。

潘小越禁不住轻哼两声，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

大个李走进街边的小吃夜店，感觉里面冷飕飕的，柜台亮着灯，却没有人。

他四处望了望，看见店里面桌子旁站着一位苗条女子，女子背对着自己，白衣白裙白鞋，只有泻下来的长发披在肩上乌黑乌黑的。

潘小越遂冲她叫道：“小姑娘，还有豆汁吗，来两碗。”

店中女子正忙着擦拭桌椅，听到有顾客来，转身笑道：“啊哈，好多年没有听到有人叫小姑娘了，他们都叫我大婶、老板娘。”

说着话走到了柜台前，她抬手向后聚拢了一下散落到前面的长发，露出一张微胖的鹅蛋脸，虽然挺白净，但是已不似小姑娘那般娇嫩。

大个李这才看清店中女子是位中年大妈，不过看其身段姿容，年轻时一定是位可人的小靓妹。

大个李靠着柜台，双手抱着搓了搓膀臂，说：“屋里怎么这么凉呢？”

女子说：“可能是我们小吃店放有冰块吧，哎，凉点挺舒服的嘛。”然后盯着大个李身上的练武衣，打量他的身高，又说：“这位公子哥，你是习武之人吧？”

大个李笑笑：“算是吧，算是。”

女子满脸欢喜道：“我女儿最喜欢打像你这样个子高高、又懂武术的公子哥，可以让她见见你吗？”

大个李感觉有些突然，不过心想这老板娘人到中年依然风韵犹存，比起怡红阁的小美小丽不知强了多少倍，她的女儿绝对不会差，认识一下又有何妨，说：“好啊，当然可以。”

女子神色反而暗淡了下来，吞吞吐吐地说：“不过，我女儿她不方便出来，你可以进到她房间里吗？”

大个李猜想可能是她女儿卧病在床吧，不管怎样，这大半夜进去总不会是自己吃亏，憨憨地说：“好吧。”

女子又兴奋起来：“像你这样憨厚好说话的高个子男孩，现在可不多见了。”

“请跟我来。”女子转身从柜台后面的墙上打开了一扇暗门。

大个李跟了进去，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暗室，面积不大，大约十平左右，墙壁高处装有两盏电灯，看来去挺亮的，可是暗室的整体还是让人感觉比较昏暗，好像再亮的光线都无法完全驱散这里的阴沉。

大个李问道：“这不会就是你女儿的房间吧，人呢？”

女子指着前方靠着墙壁的桌子，低声说：“她在那儿。”

大个李向前两步，看到桌子上面摆着一盘新鲜的水果，一碟精巧的吃食，两边各立一个银色烛台，点着白色蜡烛，中间是一个香炉，里面插着的立香冉冉升着一道道烟，桌子最前面近墙的地方摆着一幅少女的半身黑白照。

这是一张供奉死人的祭桌，大个李顿时浑身哆嗦，大感不妙，转身想走出去，却看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