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了足足三层结界,我的鬼蝶耗费了不少时间才潜入进去。
当我感应到它传回的画面时,差点情绪失控。
苍言的感知没有错,弥天纵的确在里面。
除他以外,还有三个衣不蔽体的年轻女孩,以及……
被镇魂钉刺穿双臂和大腿、真正被钉在墙上的……
弥渊。
镇魂钉这种东西,甚至比灭魂刀更加歹毒!灭魂刀虽然能让人魂飞魄散,但痛苦只是一瞬,可镇魂钉造成的痛苦却是永远!这种东西如果钉在尸体上,能让魂魄永远困在尸身中,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永世不得超生!古时候只有穷凶极恶之徒,才会在下葬的时候被钉上灭魂钉以作惩罚!
弥渊虽然是鬼,但是被这东西钉住,也会被封住所有法力,无法靠自身力量挣脱!
看着脑海中的画面,我真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掐着弥天纵的脖子问问他,为什么他可以这么狠心!
就算是有血海深仇,一般人都不会动用镇魂钉这么恶毒的东西……弥渊好歹也算是他的后代子孙呐,他怎么可以这样!
囚室里,弥天纵冷冷地冲着三个女孩说:“去跟他做,否则,死。”
“可是,他……”其中一名女孩战战兢兢地开口,然而话还没有说完,脖子上就多出了一道大口子,鲜血如箭般喷射而出。她惊慌地捂住脖子,然而根本无济于事,没过几秒就彻底软倒了下去。
连一个音节没能再发出来。
“快去。”弥天纵的声音平静而冷漠。
另外两个女孩都快吓傻了,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但都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自己也会那样惨死。她们哆嗦着,脱掉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一点点朝着弥渊走去。
弥渊始终双目紧闭,用力抿着的嘴唇让我知道他并没有昏迷,而是一直在竭力地克制着自己。
也忍耐着镇魂钉带来的巨大折磨。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高抬双手凌空虚画,两道阴气化作利刃激射而出,硬生生将结界和牢门一起劈开。
这番动作说起来长,实际上只是一瞬,苍言意识到我想要干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我毫不留手,直接将所有实力全部发挥出来,鬼蝶、鬼蟒、鬼刀齐齐射出,从各个角度攻向弥天纵。我手上不断变换各种手印,口中吟唱着地煞凶咒,脚下踏着鬼影步飞速闪向囚室……
但我的目标并不是要跟弥天纵近身肉搏,而是,救弥渊。
我清楚自己实力如何,即便把所有能用的法术全都甩出来了,我也还是……
毫无胜算。
但我真的没时间思考太多,我只知道,我想救弥渊。
这一刻,我遵从了自己的内心,不计代价,不顾后果,飞蛾扑火。
注定打不过又怎样?就算受伤又怎样?只要能把弥渊身上那几根该死的镇魂钉拔掉,能跟他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就是赢了。
但,现实永远比想象中更加残酷。
面对我的全力攻击,弥天纵只是冷笑了一声,就轻轻松松化解了所有的一切。
是的,只是冷笑而已,他甚至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鬼蝶,鬼蟒,鬼刀,我用阴气幻化出的一切,全都在他的笑声中灰飞烟灭。
我体内运转的鬼气也瞬间凝滞,上一秒还施展得行云流水的鬼影步被硬生生打断,我感觉自己的双脚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得就算拼尽全力都无法抬起来哪怕一毫米。
更可怕的是,我感觉有什么极阴极寒的东西爬上了我的脚背,沿着我的小腿一路往上爬。
我怀着无限惊骇低头往下看,发现自己的双腿被两条触手似的东西缠住了,触手上的吸盘甚至能直接钻进我的灵体,飞速吸食我体内的阴气。
我所学的一切法术都是需要用阴气操控的,没了阴气,我就是个废人。
弥天纵毒蛇般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肚子上,我瞬间感觉寒气遍布全身,危险的预感强烈到根本无法忽略。
我已经知道了关于弥天纵的一切,自然也就能轻易猜到,他此刻在打什么主意。
他想献祭我的孩子!
我双手捂住肚子,绝望地大喊:“你休想!我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如果注定无法保护这个孩子,那我宁愿他魂飞魄散立刻消失,也好过让他落到弥天纵这个老神经病的手里,承受十几二十年的折磨,最后连魂魄都要被幽影娘娘吞噬。
弥天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