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渣的男朋友还不分手,是打算留着过年吗?!
我真的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葛忠实的人渣程度突破天际,而韩冰的……呃,说得好听一点,算是“痴情”吧,程度也同样超乎我的想象。
说实话,我现在特别好奇,那个葛忠实年轻时候到底是帅到了怎样一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程度啊?怎么就能把韩冰迷到这种程度呢?
韩冰还在锲而不舍地刷新我的认知。
“那段时间我换了好几份工作,最长的也才只干了三天而已。因为我真的太虚了,什么重活都干不了,甚至还晕倒过好几次。那种状态下,哪个老板敢继续雇我呢?”
“没有稳定的收入,葛忠实就天天跟我吵架,找出各种莫名其妙的缺点来数落我。我就觉得自己特别差劲,活着都是给别人添麻烦的那种,经常会自暴自弃地想‘既然我都已经这么差劲了,不如干脆死了算了吧’……那时候我没听说过抑郁症这种病,但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绝对是抑郁了。”
“就是在那种心理状态下,我开始不要命地工作。是真的不要命,我甚至是一边干活一边盼着自己累死的。要是我死了,就不用再那么痛苦了,而且说不定葛忠实就能意识到我是真的熬不住了,不是偷懒,是他错怪我了。我反复幻想过好多次,我突然死了以后,葛忠实会怎么自责忏悔,怎么抱着我的遗体捶胸顿足地痛哭,甚至是崩溃到自杀……幻想那些的时候,我心里还有那么点儿小高兴呢,我很希望那一切都能变成现实。”
“所以我故意拼命硬撑,想用死来让他明白我有多痛苦,让他后悔,让他也尝一尝痛苦的滋味。而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我大出血进了医院,抢救以后侥幸捡了条命,把手里的钱全都花没了不说,还欠了不少债。”
“当时我醒过来以后,葛忠实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身体感觉怎么样了,而是告诉我医药费是他跟同学借的,得尽快想办法还上。他要准备考试没有时间打工,所以这钱还得靠我去挣。说真的,当时我心都凉了。”
我暗暗地想:凉就对了,早就该凉了。
“所以你终于决定要跟他分手了吗?”我问。
韩冰苦笑:“当时是那么想的,可他后来天天给我买补品让我调养身体,我就觉得他其实还是很爱我的……”
我无力扶额,“所以你就决定继续跟他过下去了?你就没想过买补品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将来得由谁去还吗?”
韩冰叹着气说:“我那时候打心眼里认为自己就是滩烂泥,到处都是毛病一丁点儿优点都没有,有人肯对我好,那都是我的福分,我哪还会去想你说的那些啊……我那时候已经被打击得病态了,你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去理解我当时的想法,那是肯定理解不了的。”
“嗯,那倒也是,你继续说。”我对抑郁症的了解也不是很多,就不发表评价了,还是继续听她讲后面发生的事情吧。
韩冰继续道:“后来等我身体稍微好一点了,他就开始跟我念叨,说他那个同学催还钱催得有多急,意思就是希望我赶快出去工作。我当时好不容易才把命捡回来,真的是不敢再像之前那么折腾了。要是再来一回类似的情况,可不定还能抢救回来啊。我跟他说了我的顾虑,他就说可以托关系给我安排一份轻松的工作,不需要像之前那么累,应该就不会再出事了。”
“我当时有点不太敢相信,就问他到底是做什么的,他一开始还不肯说,我反复追问他才勉强说是去美院里头当模特。然后我就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不够漂亮啊,不够有艺术气息啊什么的,万一到时候人家瞧不上我咋办?后来去了以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模特。”
我问:“是人体模特吧?”
“嗯。”韩冰点点头,说:“我那时候哪懂什么人体艺术啊,就觉得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脱光衣服,那、那跟让我去当小姐有什么区别啊,还不如让我死了呢!”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那时候没见识……”
我表示理解:“正常。哪个年轻女孩子能毫无心理障碍地在一群陌生人面前脱光衣服啊?别说是那个年代了,就算是现在,大家知道那是艺术,但真轮到自己的时候也能脱得了啊。”
听到我这么说,韩冰一个劲儿地狂点头,过了一会儿之后眼圈又红了,脸上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委屈。
“我那时候不愿意脱,葛忠实就骂我,说我是不懂艺术的土鳖,说这份工作明明没什么问题,我觉得不好,那是我自己思想肮脏龌龊……当时他们已经快到上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