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天虽面色不变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内心却已暗暗吃惊,这个李茂,还真有两把刷子。
李茂拿起放在桌上的笔,开始龙飞凤舞,他头也不抬地说道:“你的气血亏损太久了,加上之前旧疾,要调理的话可是需要一段很漫长的时间的。”
“我……知道。”秦天的语调有些颤抖。
感受到秦天情绪的变化,李茂抬起头,目光里多了些探询的意味:“说说,你这身伤,是怎么来的?”
“新伤还是旧疾?”
李茂手中快速飞舞的手顿了一下,说道:“先说新伤。”
“血丹。”秦天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言简意赅。
李茂的眼底流露出一丝震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天,脱口而出:“命硬!”
“可不是!”秦天摸摸自己的鼻梁,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李茂站起身,在自己背后的木柜子里挑挑选选,又用手左右掂量,不一会儿,一堆草药就出现在秦天面前的桌上。李茂倒是没管秦天,蹲下身子又拿了个陶罐子出来,把那些药草一股脑地丢了进去。
秦天就在一边看着,也不出声。
李茂一边把炉火打燃,一边往陶罐子里盛水,继续问道:“那旧疾呢?”
“很多年前,在江州,伤了内脏。”秦天想了想,轻描淡写地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讲了出来。
而背过身去煎药的李茂,却脸色一变。多年前,在江州?难道与那件事情有关?李茂的手,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他迅速调整自己的呼吸,微微弯腰,用木棍拨动着陶罐里的药,企图掩饰自己的慌乱。可他的心,却随着这搅动的木棍,越来越麻。
要真与那件事情有关的话,眼前的青年就不容小觑了。一切都是命,看来,老头子那边,有希望了。
念及此,李茂又用余光悄悄地打量着秦天,手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你是多久前吃的血丹?”
“三天不到。”秦天老实回答。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李茂盯着自己面前的汤药,又往房间的深处走去。
秦天两手握拳,两眼紧紧盯着他离去的方向。
不多时,李茂又出来了,手里还捏着一株通体碧绿的草药,他望着那株草药有些不舍,看着咕嘟咕嘟开始冒泡的陶罐子,整个人陷入沉思。
而一旁的秦天,却一下子惊到了,他两眼发直地看向那株草药,心里的渴望之情快要按捺不住。
碧落,这株草药已经好多年没在市场上看到了。
要是当年从江州逃回来,能有这株草药做引子,他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还一直为旧疾所困。想不到,居然在这儿看见了。这李家,还真是家大业大。
就在秦天还在感慨的时候,李茂手腕一翻,整株碧落就被他丢进了陶罐子,在木棍的搅拌下,药香瞬间溢满了整个屋子。
“喝吧。”李茂将熬好的药置于玉碗中,递给秦天。
秦天毫不犹豫地接过碗,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呼——”一口大气呼了出来,秦天整个人神清气爽,脸上的疲态也褪了五六分。
看着秦天瞬间红润的脸颊,李茂也欣慰地笑了笑,不由感叹道:“还是这碧落有用,不过,就这一根了,也不能再用,再用反而过了。”
居然真的是碧落,秦天连忙拱手道谢:“李叔,劳您破费。”
“不必如此。”李茂摆了摆手,嘴角带笑,“你先好好睡一觉吧,你的身体再不睡觉就撑不住了,可不要浪费我的心血。”
这让秦天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笑道:“还是李叔周到,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快去吧。”李茂说完,就让佣人带着秦天下去了。
他站在那条长廊的尽头,看着秦天渐渐远去离去的背影,整个人陷入了沉思:秦天,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
谁知,秦天这一睡,就整整睡了三天三夜。中间李茂还进来为他把过脉,感受他的脉搏终于有一丝规律,李茂也终于舒了口气。
李雅有好几次想要进门看一眼秦天,都被李茂拦住了。
而这一切,在沉睡中的秦天并不知道。
此时的他正在阴暗潮湿却很空旷的下水道走路,周围漆黑一片,还能听见水滴答的声音。他站在那里,听周围的动静,风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吹过来,只让人觉得背脊发凉,全身发麻。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天的